他難不成還有膽子敢拒絕?
謝清黎淺淺一笑,“麻煩你為我通稟一聲。”
如今她是客,要見主家,便要有客人的規矩。
廣白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
明白了,主子和夫人吵架了!
抱著這樣的想法,廣白領著謝清黎,一路去了書房。
離開一個多月,積攢了不少公務,蕭珩正忙著處理。
謝清黎進門,就看到蕭珩還穿著“高嚴”的那身衣服,正在翻看信件。
聽到腳步聲,蕭珩抬起頭。
緊繃的面容,瞬間柔和了下來。
“吃過飯了嗎,怎麼不多休息會兒?”
廣白識相地關上門,退了出去。
謝清黎看著那張日思夜想的面龐,胸膛裡有什麼東西,在劇烈地跳動著。
她抿抿唇,定定地直視著他。
“和我一起去醫仙穀的不是高嚴,是你對嗎?”
蕭珩的眸色深了許多,唇邊掛著淺淡的笑意,“小傻子,你才發現嗎?”
他和高嚴的身量,差了兩寸餘。
這小沒良心的,竟然一直都沒發現。
謝清黎深吸一口氣,聲音有一絲顫抖,“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蕭珩起身,走到她身邊。
抬起手,揉了揉她的耳垂。
“清黎,我不放心你。不知道你此行出門,會不會遇到危險,也不知道你還回不回來。”
隻有親眼看著,才能安心。
謝清黎垂眸,忍住眼眶的熱意,“那你為什麼不直接和我說,要扮成高嚴的模樣?”
蕭珩寵溺而無奈地將她擁入懷中。
謝清黎仔細嗅著他身上的青鬆氣味,眷戀又貪婪。
他輕輕摩挲著她的後背,像是在哄小孩,“我若說了,你會讓我與你同行嗎?”
謝清黎仔細想了想,老實地搖頭,“不會。”
她回醫仙穀,有一部分原因就是為了遠離蕭珩。
本以為時間長了,對他的感情會慢慢淡去。
可思念就像酒,時間越長,越濃厚熾烈。
蕭珩的下巴抵在她的頭頂,無可奈何地道:“還好我跟去了,否則便叫竺郗將你拐走了。”
謝清黎將他推開,抬起頭認認真真地看著他。
“你為何總是對竺郗有成見?他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你别總是把人想的那麼壞。”
這一路上,竺郗都表現得坦蕩磊落。
隻有蕭珩總是覺得,是個男子就對她有男女之情。
蕭珩雙眸微沉。
在這個事情上,謝清黎總是很遲鈍。
他是男人,最清楚男人的心思了。
但在這個時候,蕭珩不想和謝清黎起爭執。
轉身從書桌上,拿起剛才在看的那封信。
“清黎,年後三皇子要封王了,陸若檀將會成為他的側妃。”
謝清黎接過信紙,快速看了一遍。
正如蕭珩所說的,在她離京的這一個多月裡,發生了許多事。
溫閣老不知如何運作了一番,像孫女與三皇子的親事給退了。
樂勸公主順理成章,成為了三皇子的正妃。
而側妃之位,就落到了陸若檀的頭上。
日子已經定下來了,就等著三皇子年後封王别居,迎娶兩人進門。
謝清黎有些驚訝,“就算是側妃,那也是做妾,林相竟然肯?”
蕭珩眉角輕輕一壓,飛快閃過一絲冷淡的譏誚,“那是因為她沒有更好的出路了。”
未婚與人苟合,又不能生育。
給皇子做妾,已經算是她天大的福分了。
謝清黎卻一點都沒感到輕鬆,心裡壓著一塊沉甸甸的石頭。
以陸若檀的性格,攀附上了皇室,更不可能心慈手軟了。
她要爬上更高的位置,才能自保。
蕭珩看著沉默不語的謝清黎,聲音微啞。
“清黎,陸若檀沒有威脅了,你可願意……”
餘下的話沒有說完,謝清黎忽地抬頭。
“不,陸若檀的威脅隻會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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