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記載著兩人如何貪墨朝廷的賑災銀兩,以沙礫充糧米,假報賑災人數的勾當。
段途看過後,出了一身冷汗。
隻過了半個時辰,就換了官府,匆匆進宮了。
陛下如何大怒,叫來三皇子訓斥,這些陸若檀都不得而知。
她被關在房中,隻能隔著窗,向丫鬟打探外面的形勢。
得知謝清黎滑胎的訊息後,陸若檀欣喜若狂。
“當真?哈哈哈!我就知道,老天爺不會讓我一無所獲的!”
她此生都不能再有孩子了,謝清黎她憑什麼能生兒育女,幸福美滿!
丫鬟蹙起眉,壓低了聲音道:“姑娘現在該想辦法,獲得林相的信任。”
陸若檀冷笑連連,“林家一家子蠢貨,虧得身居高位,還不是讓我耍得團團轉?你放心,我已經想出辦法了。你幫我一個忙,去買點東西,送到萬杏堂。”
丫鬟不置可否,應了一聲:“姑娘有辦法便好。”
外面波譎雲詭,謝清黎一概不知。
她昏睡了許久,身上一陣陣的發冷汗。
在夢裡,有一個玉雪可愛的小嬰孩,哇哇大哭著朝她張開肉乎乎的胳膊,想求一個擁抱。
可無論謝清黎怎麼著急,卻總是離那個小女娃越來越遠。
她急得淚流滿面,止不住地啜泣:“女兒,我的女兒!”
猛地一睜眼,才發現自己躺在萬杏堂的屋子裡。
小嬰孩的哭鬨聲還在耳邊縈繞著,外面就響起陶幼沅著急忙慌的喊聲。
“師父,大師兄的血止不住,又泅濕了兩塊棉布!他高熱驚厥,喂不進藥去怎麼辦!”
謝兗似乎咳嗽了好一陣,匆匆從院子裡走過來,進了隔壁的房間。
怔愣了好一會兒,謝清黎才回過神來。
是了,顧沉淵被砍去一條胳膊。
冬日寒冷,本該是利於傷口恢複的。
可聽這動靜,師兄的情況不大好。
謝清黎掙紮著坐起身,身上一陣陣的頭暈目眩。
小腹的疼痛沒有絲毫緩解,反而愈發強烈了。
強忍著不適,謝清黎披上披風,緩緩出門。
一進顧沉淵的房間,就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謝清黎的心中一顫。
謝兗和陶幼沅聽到腳步聲,齊齊回頭。
就看見謝清黎臉色蒼白,滿頭冷汗的模樣。
陶幼沅大驚失色:“師姐,你怎麼起來了!”
謝清黎抿起乾涸的唇瓣,扶著她的手走到床邊。
顧沉淵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唇色慘白,臉卻通紅。
右臂上敷著的藥粉,被流出來的鮮血沖走不少,浸濕了床褥。
謝兗飛快下針,封住他的穴位。
有點效果,但不甚明顯。
謝清黎微微喘氣,急聲道:“阿爹,用刀傷散吧!再不止血,師兄會沒命的!”
刀傷散能止一切血流不止,正適合顧沉淵現在用。
謝兗偏頭,神色微凝,“海螵鞘難尋,藥方湊不齊。”
謝清黎搖頭:“海螵鞘收斂止血,但要房中的兒茶、象皮和琥珀都有止血功效。生龍骨歸心、肝、腎經,也能補海螵鞘的功效一二。”
謝兗沉思片刻,乾脆地點頭,看向陶幼沅:“去抓三七、琥珀、去油**、去油沒藥、生龍骨、血竭、土炒象皮、兒茶各五分,研為細末,速去速回!”
本還該有五分海螵鞘,但現在隻能勉強先用這殘缺方藥了。
陶幼沅趕緊點頭。
這麼短的功夫,謝清黎就已經體力不支了。
坐在凳子上,手腳都在發抖。
誰知陶幼沅竟然去而複返,手上還捧著一個包袱。
“師姐,錦繡坊的夥計送來一個包袱,說是給你的。”
謝清黎覺得奇怪,讓她放在桌上。
解開外面的布,裡面竟然整整齊齊地放著兩套白麻布的幼兒衣衫!
最上面還有一張字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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