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滿蹊隨手拿起一顆又大又飽滿的梨,隨意在衣襟上擦了擦。
“哢嚓”一聲,咬了一大口。
嚼了嚼,嚥下去。
然後面色肯定地道:“對,這梨被蠱毒浸泡過。你看一看,是不是每一顆上面,都有不易察覺的針孔?”
高嚴神情一凜。
趕緊讓人把這筐秋落白,抬到外面去。
一顆一顆仔細檢查。
南星很快回來稟報:“每一顆梨上,都有一個極其細微的針眼。”
花滿蹊滿意地點點頭,把蠱重新種回自己體內。
“是了,先紮一個小眼,蠱毒才能更徹底地滲入進去。這梨從哪兒買來的?”
高嚴的臉色,比鍋底還要黑。
咬著牙,一字一頓地道:“是晉國公府送來的!”
這蠱毒不傷身體,卻隻對有孕女子有害。
難不成竟是老夫人,想除掉謝清黎?
可她又是如何得到蠱毒的?
高嚴的腦子,快被這些疑問給搞糊塗了。
他沉著臉,朝花滿蹊拱手:“姑娘可否隨我,去同主子稟報一聲?”
花滿蹊揚了揚下巴,示意高嚴帶路。
敲響了房門,過了許久,蕭珩才出來。
高嚴低著頭,不敢看他的表情:“主子,花祭司已經找出帶有蠱毒之物了,是……是朱嬤嬤送來的那箱秋落白。”
花滿蹊咂了咂嘴,“可惜了那麼好的梨,味道確實不錯。”
蕭珩闔上眼,胸膛微微起伏著。
高嚴縮了縮脖子。
這是主子怒到極點的表現。
花滿蹊感歎地拍了拍手上的灰,“你也别生氣,這事兒不一定是你祖母做的。她一個六七十歲的老太太,哪裡知道隱蠱的用處?”
好半晌,蕭珩才沉聲道:“勞煩你照看清黎,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不論是誰,想對謝清黎下手,想對他的孩子下手。
他絕不會姑息!
老夫人聽聞朱嬤嬤來報,得知蕭珩回來了。
頓時滿臉喜色,拄著手杖就往前院走。
一邊走,一邊還笑著同朱嬤嬤抱怨:“也不知道是什麼風,竟能把他吹回來!”
還沒走到前院,就遇到了蕭珩。
看著他冷淡的神色,老夫人一怔:“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大事了?”
蕭珩的視線,落在比他矮了一頭的祖母身上。
幼時那個和藹卻不失威嚴,讓他總是忐忑仰望的祖母。
不知在什麼時候開始,已經矮了他一尺的個頭。
他和祖母之間的關係,也如同兩人的身高一樣。
逐漸被拉遠。
蕭珩冷聲道:“清黎今日險些滑胎。而害她的,就是朱嬤嬤送去的那一箱秋落白。”
剩下的話,不必再說。
老夫人震驚地睜大了眼,下意識朝身邊的朱嬤嬤望去。
朱嬤嬤同樣茫然,二話不說便跪了下去。
“老奴縱使有天大的膽子,也斷然不敢謀害少夫人!秋落白自表小姐送來,到進將軍府,老奴從未觸碰過!”
老夫人心慌地握緊手杖,“清黎沒事吧?啊?孩子呢,保住了嗎?”
蕭珩的眸光倏地一凜。
他沒有理會老夫人的詢問,定定望向朱嬤嬤,聲音陰冷低沉。
“秋落白,是陸若檀送來的?”
朱嬤嬤不敢隱瞞,一五一十地交待了。
“前日表小姐送了兩箱秋落白來,說是清肺潤脾。老夫人吃了之後,想著少夫人正是害喜的時候,興許沒有胃口,便讓老奴送一箱給少夫人。”
蕭珩倏地勾唇,眼底儘是暴戾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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