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珩眼裡多了一絲笑意:“看來是回不去了。你休息吧,我就在外面等你。”
“别亂講。今晚隻能委屈你住在醫館裡了,快進門吧。”
謝清黎牽著蕭珩進了醫館,路過顧沉淵時,蕭珩勾起一絲挑釁的笑。
二人進了謝清黎的臥房。
她的房間擺設很少,書架上滿滿噹噹的都是藥典和病例,瀰漫著淡淡的藥香。
蕭珩被謝清黎按著坐到凳子上,脫下衣衫,傷口處果然滲出一大片血跡,紅腫一片。
謝清黎臉色凝重,取了熱水和藥粉,小心地幫他清理創口。
傷口雖然不大,但要是發展成破傷風就麻煩了,受傷的士兵就經常因為破傷風而喪命。
蕭珩出身軍旅,又常年練武,身上的肌肉緊實健碩,充滿了野性的力量。
謝清黎的指尖拂過他的後背,不知不覺耳尖就紅了。
處理好之後,她結結巴巴地道:“已、已經好了,你把衣服穿上吧。”
蕭珩嗯了一聲,光著上半身站起來,目光灼灼地注視著他,聲音低啞:“臉紅什麼,又不是沒看過。”
他的目光太有侵略性,帶著不可言說的曖昧,謝清黎的心漏跳了一拍,有些慌亂地說:“我把東西放回去。”
她腳下一絆,無法控製地向後倒去,被蕭珩一把攬進懷中。
兩人離得這麼近,近得可以清晰聽到對方的心跳,呼吸互相纏繞,不能分離。
氣氛停滯了片刻。
下一秒,蕭珩滾燙的氣息撲來,貼上她柔軟紅潤的唇瓣。
他的吻就像他這個人一樣,時而細緻纏綿,時而強悍霸道,把謝清黎的思緒攪得亂七八糟。
她想推開他,可蕭珩的手攬在她的腰上,讓她完全使不上勁,像一汪潭水,軟在他懷裡。
一想到他今天對陸若檀的溫柔和在意,那股委屈就怎麼也壓不下去了,鼻尖一酸,眼淚掉落下來,用力去咬他的舌尖。
蕭珩吃痛,停下動作。見她哭了,指腹細細描摹她的臉頰,聲音低沉醇厚,帶著一絲懊惱。
“别哭,是我不好。”
謝清黎難過得說不出話。
他一邊和陸若檀卿卿我我,一邊又來撩撥她,這算什麼?
蕭珩抹去她的淚痕,舔了舔自己的舌尖:“怎麼隻在醫館看到顧沉淵一個人,你沒有其他師兄了?”
謝清黎哽嚥著搖頭:“其他師兄都不在京城,隻有他一直跟著阿爹。”
想起她手劄中的內容,蕭珩舌尖頂了頂臉頰,“從來沒聽你提起過你師父,也不知道你的師門在哪裡。”
謝清黎遲疑了一會兒,心裡還是堵著一口氣,偏過頭去:“隻不過是一群無名的大夫罷了,自然入不了你們京城貴人的眼。我們都要和離了,你不知道也沒什麼關係。”
不是她不信任蕭珩,不願意告訴他,隻是沒有必要。
就算他知道了她是出身名震四海的醫仙穀,那又怎麼樣。
在他心裡,還是比不過陸若檀。
蕭珩忽然低笑了一聲:“如果五年前,百年龍涎香沒有在晉國公府,而是在别人手中,你也會嫁嗎?”
謝清黎毫不猶豫地答道:“會。”
隻要能救阿爹的命,就是要她一命換一命,謝清黎也不會猶豫。
她或許會因為龍涎香而嫁給别人,可卻隻愛上了蕭珩一人。
蕭珩笑得苦澀:“你就不能騙騙我?”
謝清黎抬起頭,眼眸清亮誠摯:“你問的是如果,我答的也是如果,但我嫁給了你,那個如果就隻是如果。”
這世上如果真的有如果,她就不會愛他愛得刻骨銘心,眼睜睜看著他和陸若檀親近,疼得撕心裂肺也不敢說出口。
“清黎,你可有哪怕一瞬間,愛過我?”
他似笑非笑地抬眼,話剛說出口,又反悔了,“算了,你不用回答。”
她的心上人是她師兄,如果不是五年前要救謝兗,兩人早已雙宿雙飛,得償所願了。
他又何必自取其辱。
謝清黎咬唇,默不作聲地收拾了水盆和藥瓶。
醫館裡沒有多餘的房間了,兩人同床而眠,各有心事。
在天色快亮的時候,謝清黎悄悄起身,拿出藏起來的解藥出了臥房。
她沒發現,在她起身的時候,蕭珩就睜開了眼,眼神清明冷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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