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輸得乾脆利落。
大殷的一眾官員,眼神中都暗暗多了分警惕。
不明白這位南越大祭司,怎麼這麼利落就投降了。
樂勸和南越使團的人,都面面相覷,臉色不怎麼好看。
隻有花滿蹊自己知道,景仲說過,醫仙穀這麼多年來,隻有第一位穀主,能和謝清黎的天賦一拚。
她根本就不是師妹的對手。
竺琰哈哈大笑起來,不等南越人反悔,一錘定音。
“好好好!大祭司既已認輸,那此次奪醫聖榜排名的主位太醫,便是和安縣主了!”
大殷官員十分有眼色,紛紛起身恭賀。
再不甘願,樂勸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南越已經沒有比花滿蹊,醫術更厲害的人了。
大事已定,接下來的宮宴,氣氛一派祥和。
直至下午,這場宮宴才散場。
不少人都上前,和謝清黎道賀。
更多的還是想,給謝清黎留下一個好印象。
這可是力壓程續之,成為主位太醫之人!
能與她交好,日後身體有什麼不適,那就是救命的機會!
蕭珩身姿軒昂,站在謝清黎身邊,遊刃有餘地同他們交談。
謝清黎看他神色自若地,替自己擋下各種窺探。
心中一陣安心。
她實在不擅長,應付這些位高權重的人。
而蕭珩恰好,能安撫下她的緊張。
像是知道謝清黎在想什麼,蕭珩握著她的手,稍稍緊了緊。
謝清黎抿唇一笑。
天人之姿,登時看呆了不少人。
就在這個時候,榮華長公主來了。
她身邊跟著的,正是那個戴著金絲面簾的女子。
“本宮果然沒有看錯人,和安縣主的本事,冠絕群醫。”
長公主一臉欣慰,當著外人的面,對謝清黎朗聲稱讚。
謝清黎坦然道謝。
離得近了,她才看清,那個戴著面簾的女子,眉眼間有幾分英氣。
不知為何,謝清黎好似透過她,看到了大師兄的模樣。
她的心裡一顫,目光在那女子的臉上,多停留了一會兒。
榮華長公主一笑,戴著幾分歡快,“她是本宮的妹妹,豐平長公主。”
謝清黎回過神來,趕緊垂下眼簾。
原來這就是當朝的另一位長公主!
豐平長公主的聲音,有著幾分淡淡的從容,“久聞和安縣主之名,今日總算得見真容了。”
謝清黎一怔。
豐平長公主的語調,莫名和大師兄年少時的嗓音,重合在了一起。
讓她止不住的,心中一陣抽痛。
蕭珩察覺到了她的不安,眸光一凝。
好在兩位長公主,似乎隻是過來打聲招呼。
寒暄兩句後,就轉身離開了。
出了宮門,謝清黎依舊神思不屬。
她明明已經放下了心裡的包袱。
卻在今天,又想起了大師兄。
蕭珩攬在她腰間的手,稍稍緊了緊。
“你從前見過豐平長公主?”
她的情緒,是在見過豐平長公主之後,驟然低落的。
蕭珩沒有拐彎抹角,直接發問。
謝清黎搖搖頭,猶豫了一會兒,輕輕歎了口氣。
“沒有,隻是覺得……她和大師兄很像。”
蕭珩眯了眯眼,“長公主和鬼泣很像?你從哪兒看出來的。”
謝清黎愕然。
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
“鬼泣?他不是我大師兄呀!”
她從前就說過,大師兄八年前死了。
隻是那時候,他隻當是她的托詞。
蕭珩蹙眉,“那鬼泣,到底是什麼人?”
謝清黎哭笑不得。
想了想,她還是一五一十,把鬼泣的身份,告訴了蕭珩。
得知鬼泣就是當初,綁走了謝清黎的人。
蕭珩的臉色有些冷沉。
景仲來京城的時候,蕭珩有天夜晚,跟在他身後。
分明看到了,景仲和那個大師兄的會面。
可謝清黎為何會堅信,大師兄已經死了?
見他沉默,謝清黎輕輕歎氣,“世上相像的人太多,或許隻是我想多了。”
蕭珩嗯了一聲,沒有把大師兄的事告訴她。
當初跟謝清黎提出和離,就是在看了手劄之後。
他以為,她對大師兄一往情深,被困在國公府裡,並不快樂。
便趁機以陸若檀為由,想放她自由。
眼下矛盾已經解決。
連景仲都選擇瞞著她,想必是有原因的。
謝清黎認真地道:“那時候我們年紀都小,並沒有男女之情。我和大師兄,真的隻是兄妹之情。”
她的語氣誠懇真摯,蕭珩勾唇,忍不住在她唇上吻了吻。
“你已經嫁給我了,便是有男女之情,我也要斬斷。”
謝清黎的臉頰一紅。
他們出宮後,一個女官快步走到榮華長公主身邊。
“殿下,那個典當翡翠玉佩的人,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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