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黎有些忐忑,老實相告。
聽了她的回答,容喬閉上眼,深深吸了幾口氣,心緒劇烈起伏。
好半晌,她才睜眼,冷冷望著謝清黎,“好,真是好得很!謝兗一邊同我花前月下,一邊暗地裡娶妻生女,把我耍得團團轉,真是……”
話到最後,再也說不下去了,轉身邊走。
謝清黎愣在原地,好半晌才明白她在說什麼。
當年她出生的時候……
阿爹和這個叫容喬的女子,正是兩情相悅之時?
思緒亂糟糟地擠作一團,讓謝清黎無法思考。
鬼泣嘖嘖出聲,“想不到啊,想不到。你爹年輕的時候,還是個風流浪子呢。”
這一手瞞天過海,也是手段了得的風月之人。
實在很難和現在,謝兗那副病懨懨的蒼老模樣,聯想到一起。
謝清黎心亂如麻,沒有搭話。
她實在很難相信,阿爹是那樣的人。
把萬杏堂收拾乾淨了,謝清黎匆匆往將軍府的方向走。
她急切地想回去,找謝兗問個清楚。
走到一半,突然被一個人攔住。
那人穿了一身南越服飾,自顧自地說道:“蕭夫人,我們公主有請。”
謝清黎心頭一跳。
鬼泣就在她身後,讓她很快就鎮定下來。
“抱歉,我現在不方便。樂勸公主若是有事,明天來我府上找我,我恭候大駕。”
光天化日之下,樂勸總不至於把她強行帶走。
街邊酒樓二層的窗戶,被人推開。
樂勸探出頭來,唇邊掛著一絲笑意,“這裡是大殷,你有什麼好擔心的。該不會是怕我把你吃了吧?”
謝清黎在醫仙穀中,最是沉靜溫和,能耐得下心的。
按理來說,她不會被樂勸激怒才是。
可看到樂勸挑釁的神情,謝清黎的心裡,忍不住生出一股躁意。
她隻想和蕭珩兩個人,安安穩穩地過日子。
可是一個兩個,偏偏都要來為難她。
她忽然就不想再逆來順受了。
迎著樂勸的目光,謝清黎忽然一笑,朝攔路的人揚起下巴,“帶路。”
那張臉龐,美得明媚張揚,顧盼生輝。
連攔路的南越人,都看愣了神。
上了酒樓的二層,進入包間時,有侍衛要攔住鬼泣。
謝清黎淡淡地道:“如果不讓他進去,那我也不會和公主見面。”
僵持片刻,樂勸的聲音從裡面響起,“讓他們進來。”
侍衛隻得放行。
屋裡,隻有樂勸公主一人。
她靠窗而坐,閒適懶散地瞥了謝清黎一眼,“坐吧。”
謝清黎走過去,在她對面坐下,“公主有話就說,我還有重要的事要辦。”
樂勸驀地一笑,“好,我就喜歡痛快的人。說吧,要多少錢,你才肯離開蕭珩?”
鬼泣雙手抱胸,立在門邊,嗤笑了一聲。
她怎麼想的?
竟然想拿錢,買通謝清黎?
謝清黎可是醫仙穀親傳啊!
隻要她願意,這個招牌打出去,要多少銀子沒有?
一時間,鬼泣都不知道是該誇樂勸一句不知者不畏,還是罵她蠢了。
謝清黎沒覺得好笑,反而打心底裡,生出一股悲哀。
之前在國公府的時候,老夫人就是用一千兩銀子,來打發她的。
在這些人的眼中,好像錢能買下一切。
包括她的感情。
可是沒有任何人,問過她的想法。
她們傲慢地,認為錢能買下謝清黎的五年。
心中思緒繁雜,但面上絲毫不顯。
謝清黎淡淡地道:“要多少錢,你才肯換一個人,别纏著蕭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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