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萱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怎麼,你不怕毒蟲了?”
想起那條蜈蚣,陸若檀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那……難道就沒有不接觸毒蟲,就能煉蠱的辦法了嗎?”
陸萱搖搖頭,輕歎一聲,“你連蠱蟲是什麼都不知道,為什麼想拜他為師?如果隻是意氣之爭,就别做出這種蠢事。陸家女子,可以沒有廉恥,但是得有骨氣。”
她說得毫不留情,陸若檀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尷尬得恨不得鑽到地底下。
中秋家宴,有人談笑風生,也有人食不知味。
臨近傍晚,蕭珩和謝清黎回到將軍府。
蕭珩喝了些酒,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酒氣。
但眼神依舊清明。
謝清黎一邊幫他脫下外衫,一邊嬌聲抱怨,“你早就知道,師母是陸若檀的姑姑了,是不是?”
“你說起南越蠱王的時候,我才知道的。”
陸萱當年離開大殷,陸家人都緘口不言。
蕭珩也是偶然聽老夫人提起,才留了意。
得知陸萱嫁的人,是南越大祭司之後,蕭珩就沒有再追查。
謝清黎蹙眉:“我和陸若檀的關係這麼差,師母夾在中間,也是左右為難。”
蕭珩揉了揉她的耳垂,低笑一聲,“放心,你師父為人可靠,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放棄你這麼個好苗子的。”
謝清黎輕輕捶了他一下,“我當然知道。我隻是擔心,師母的血親,如今就剩下三個人了。”
要是陸若檀胡攪蠻纏,死纏爛打,頭疼的還是師母。
謝清黎不想因為自己,讓師母難做。
“沒事,還有我在。”
簡簡單單四個字,把那些擔憂,悉數磨平了。就好像,天塌下來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因為有他在。
第二天,花滿蹊來將軍府,找謝清黎玩。
說起昨天的事,花滿蹊捧腹不禁。
“那個陸若檀,看著真是不怎麼聰明。她連我們的關係都不知道,就敢在我面前告你的狀!”
謝清黎也忍俊不禁,“我還擔心,師姐會因為她的話,和我疏遠了呢。”
花滿蹊好不容易止住笑,擰了擰謝清黎的臉頰。
“你在說什麼胡話?一個是萍水相逢的表妹,一個是朝夕相處的師妹,她怎麼能和你比!”
謝清黎安心了。
拉著花滿蹊的手,看到師姐手背上,有一塊顏色稍深的舊疤,謝清黎忍不住摸了兩下。
花滿蹊看了一眼,滿不在乎地道:“這個凍傷,是十年前,我們去找雪蓮的時候,在雪山上凍的。你還記得嗎?”
謝清黎嗯了一聲,“當然記得。當時路過雪山,我們還從雪裡挖出來一個活人。拖著走了一天一夜,才找到鎮子,在一家叫知印堂的醫館,給他開了當歸四逆湯。”
因為是瞞著師父,偷偷跑出來的,兩人回去之後,抄了整整一個月的病案和藥方。
可謂是記憶猶新。
花滿蹊靠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歎了一聲,“是啊!那是咱倆第一次單獨開方子。也不知道那個人,現在怎麼樣了。”
謝清黎笑了笑,沒說話。
花園的影壁之後,蕭珩站在原地,面色凝重。
眼眸中的寒泉,翻騰不休。
他沒驚擾謝清黎,獨自退了出來。
叫來空青,一字一頓地道:“讓人去平都附近的鎮子,找一家叫知印堂的醫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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