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身旁的婦人擰了一把,他回過神來,氣焰格外囂張,“你算是什麼東西,能做得了主嗎?”
謝清黎淡聲道:“這是我家的醫館。你隻管說,有理沒理,不是看嗓門大小。”
孩子父親貪婪的視線,從謝清黎身上的蜀錦裙衫上收回,冷笑一聲。
“你家醫館?那你和這群庸醫,也是一夥的!殺人償命,你們到底誰來給我閨女陪葬?”
他身邊的婦人,滿臉嫉妒,伸手就來撓謝清黎。
恨不得抓爛謝清黎那張清麗動人,傾國傾城的臉。
謝清黎躲閃不及。
細嫩的脖子,被婦人尖利烏黑的指甲,刮出三道血痕。
一枚飛針,擦著婦人的手背,釘在了醫館的門框上。
顧沉淵沉下臉,冷聲道:“把你的臟手拿開,别碰她!”
婦人愣了一會兒,隨即撕心裂肺地哀嚎起來,“快來人看呐,他們害死我家孩子,還敢動手!”
和他們一夥的,另外三四個人,推搡著就要往醫館裡衝。
孩子父親見狀,立馬**熏心,伸手去摸謝清黎的臉。
陶幼沅好不容易,掙脫了拉著她的手,拚了命地擋在謝清黎身前。
幾番推搡,謝清黎被門框絆倒。
整個人重重地朝地上撲去。
一隻有力的臂彎,從人群之中伸出,牢牢地扶住了她。
謝清黎驚愕抬頭,看了將自己護住的蕭珩。
他臉色冷沉,把謝清黎拉起來,目光從她脖子上的傷處掠過。
周身的氣息,登時凜冽起來,掃視了一圈鬨事的人,冷聲問:“誰動的手?”
威勢展開,宛如來自地獄的修羅。
他的氣場太過駭人,鬨事的幾人,都被震懾住了。
幾息過後,孩子父親硬著頭皮,外強中乾地嚷道:“他們害死了我女兒,就是動手了又如何!”
腳步卻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兩步。
這個時候,京兆府的捕頭,才匆匆來遲。
婦人嚎啕著,讓他們為自己做主:“大人,我家孩子,喝了萬杏堂開的藥死了,您可一定要為我們伸冤呐!”
捕頭卻看都沒看她一眼,朝著蕭珩抱拳行禮:“大將軍,發生了何時?”
孩子父親大驚失色,偷偷和身後的兄弟對視一眼。
臉上的心虛,怎麼都掩飾不住。
那可是大將軍,頂厲害的大官!
這麼一家小醫館,怎麼會認識這種高官?
蕭珩神色冷沉,“仵作帶來了嗎?”
捕頭趕緊從身後推出一個老漢,“回大將軍的話,帶來了,現在便可驗屍。”
“動手。”
一聽這話,孩子父親的頭上,止不住地冒冷汗。
他梗著脖子道:“不行!身體髮膚,受……受之爹孃,我閨女都死了,還要被人開膛破肚,我不許!”
仵作掏出隨身的皮囊,朝他微微一笑,“你放心,老漢我驗屍多年,不會壞了死者遺容的。”
說完,從皮囊裡抽出一根巴掌長的銀針。
走到小姑娘身前蹲下,仵作先是檢視了口鼻,又用銀針探進腹腔,隨後抽出。
銀針光亮,沒有異常。
隨著他的動作,孩子父親逐漸放下心來,暗暗和婦人,遞了個安心的眼色。
不多時,仵作就收起銀針,回來複命。
“死者口鼻乾淨,眼瞳擴散但眼色乾淨,銀針沒有發黑,不是中毒而亡。”
婦人頓時叫囂起來,“我們還能害自己的孩子不成!囡囡得的是急黃,喝了萬杏堂的藥,耽誤了病情,生生被拖死的!”
蕭珩突然出聲,“讓人去他們家裡,把萬杏堂開的藥取來。”
捕頭應聲,讓捕快出發去找。
孩子父親露出一個隱秘的笑容,眼中充滿得色。
謝清黎看得一清二楚。
想到仵作先前的判斷,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心中重重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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