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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珩,祖父的身體已經好了許多,平時多注意些,溫養著就行了,我對你而言,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
蕭珩自嘲一笑,眼角發緊:“清黎,你覺得我隻是為了利用你,才把你留在身邊?”
“是不是都已經無所謂了,阿珩,我累了。如果沒有陸若檀,我是真心想過,要和你白頭偕老的。”
她也曾幻想過,時間久了,蕭珩總有一天,會有那麼一點在意她的。
哪怕隻是自欺欺人而已。
蕭珩沒說話,看著哽咽的謝清黎,到底還是沒有問她,如果她真的是這麼想的,又為什麼會對那位大師兄念念不忘。
“祖父那裡,我去說。阿珩,我不是多麼大度的人,沒辦法祝你和陸若檀幸福,抱歉。”
蕭珩歎了口氣,揉了揉她的耳垂,“不要說抱歉,是我對不住你。”
這回,謝清黎沒有反駁。
她輕輕擁住蕭珩,再也忍不住,大顆大顆的淚水落下,打濕了他的肩頭,聲音平穩,聽不出異樣。
“謝謝你這些年的照顧。以後如果回到邊境,多想著點家人,别再一追敵人,就跟從前似的不要命了。”
蕭珩摸了摸她的頭髮,感受到肩頭的濕意,唇瓣微微發白,很想放下尊嚴告訴她,我們不和離,你忘掉大師兄,我們好好過。
可是過了好一會兒,才淺淡地答了一句“好”。
平靜下來之後,謝清黎和蕭珩一起去了主院,找晉國公說清楚。
誰知一踏進屋裡,就看見了程續之。
謝清黎心裡一緊,趕緊問晉國公:“祖父,您有什麼不適嗎?”
晉國公半靠在床榻上,神情疲憊,“不是我,是衛國公的夫人。”
從前和他一起征戰沙場的老友,走得所剩無幾了,現在這位衛國公的父親,就是他從前過命的兄弟,他受老友托付,會多關照一些這些後輩。
衛國公的夫人周氏,一月前產下一子,在產後三日的時候,受涼導致每天午後惡寒高熱,吃了許多藥都不見好,寒熱往來十多天才退,但之後就大汗不止,而且感低熱怕風,全身軟弱,終日臥床,不能坐起,眼看著就要斷氣了。
晉國公聽聞訊息之後,叫來為周氏看診的程續之,想問問情況。
程續之偷偷覷了謝清黎一眼,表情不變,垂眉斂目地歎氣。
“衛國公夫人服了不少益氣固表、養陰斂汗的藥劑,卻出汗反增。太醫署眾人,都對此症束手無策,隻怕是……挨不過幾日了。”
眼下不是提和離的好時候,謝清黎沒出聲,打擾晉國公的詢問。
屋裡沉寂片刻,蕭珩看了謝清黎一眼,突然出聲。
“既然是產婦病痛,不如叫清黎去看看?”
謝清黎有些訝然,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晉國公眼前一亮。
“是了,清黎的醫術不比太醫差,又是女子,對婦人病症一定更瞭解。清黎,你可願意賣祖父一個面子,去看看你那位叔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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