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揚手,高嚴就朝門外偏了偏頭,手下會意,拖著四個驚慌失措的人進來,扔在了張先面前。
蕭珩從高嚴手中接過馬鞭,懶倦又邪佞地活動筋骨:“不知道你的父母妻兒,是不是也和你一樣有骨氣。”
張先睚眥欲裂,怒吼一聲,拚命掙紮起來:“蕭珩,你要是個男人就别動我家人,有什麼衝著我來!”
蕭珩手腕一抖,馬鞭纏到張先妻子的脖子上,頓時勒得她喘不上氣,漲紅了臉直翻白眼。
“你放火的時候,就沒想過那一家人何其無辜?你說你是去見姘頭,想來也不在意你妻女的性命,我幫你送她們一程。”
他手上用力,那女人霎時間嗬嗬出聲,眼見著脖頸就要斷了。
張先死死等著蕭珩,見他不是在開玩笑的,終於崩潰地大喊道:“我說,我說!有人給了我一千兩銀子,讓我殺了你夫人謝清黎和她家人!”
蕭珩聞言放鬆手勁,“那人長什麼樣,畫下來。”
張先看了一眼嚇得渾身發抖的父母和女兒,頹然低下頭。
一炷香後,蕭珩拿著畫像離開,走前高嚴問道:“少爺,這人怎麼處置?”
蕭珩眸光一凜:“砍掉手腳,拔舌挖眼,做成人彘,别傷了性命,留著他還有用。”
高嚴咂咂舌,轉身回了地牢。
離開國公府後,蕭珩去了路幸知的府上,讓他幫忙找到畫像上的人。
路幸知臉色怪異:“不是吧蕭大將軍,你手上的人個個都是精銳,可比我的好用多了,乾嘛還費這個勁?”
蕭珩斂下眼睫,淡聲道:“我出手查,會驚動他們安插在我身邊的暗哨。”
如果讓那些人察覺到了他在追查線索,搶先一步消除人證,再想找到幕後之人就難了。
路幸知想想也有道理,接過畫像答應下來。
回去的路上,蕭珩路過一家糕點鋪的時候勒住了馬。
他想起謝清黎在手劄中寫過,她那個大師兄,以前總是會買來京城的桂花涼糕哄她開心。鬼使神差的,蕭珩去買了一包桂花涼糕。
回到西院時,謝清黎還沒有醒。顧沉淵來探望她,帶來了一盒塗抹的藥膏。
“師父還沒有醒,他的情況不太好。師妹現在失明瞭,你不必告訴她這個訊息。”
蕭珩好看的劍眉蹙起,“清黎失明瞭?你昨天怎麼不說?”
顧沉淵好整以暇地道:“現在知道也不晚。你要是嫌棄她,我可以帶她走。”
“清黎是我夫人,她若是以後都看不見,我就是她的眼睛。”
早知道謝清黎的眼睛失明瞭,他就不會這麼輕易地繞過張先。
見他不似在說謊,顧沉淵聳聳肩:“照顧好她,别讓她憂心。”
蕭珩黑眸微微眯起,目光帶著探究:“不必你說,我也會的。”
顧沉淵走後,蕭珩進屋,溫熱的手背輕輕摩挲著她微涼的臉頰,低歎一聲。
桌上的桂花涼糕散發出淺淡的香氣,縈繞在謝清黎鼻間。
她的眼睫忽然顫動起來,滾落下一滴熱淚,啞聲呢喃了一句。
“大師兄,别走。”
蕭珩的手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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