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我不想知道了。”
林梵境淚眼婆娑地哽咽道:“所以清黎真的是我的女兒,是不是?”
謝兗一身蒼涼,苦笑一聲。
“是,當年謝然被人追殺,重傷垂死。他拚著一口氣,將清黎交到我手中,連一句話都來不及交待,便去了。那時我隻以為,這是他瞞著我生的,便帶清黎離開京城了。”
謝然是暗衛,每日都在生死之間徘徊。
謝兗以為,他是為了保護這孩子的安全,所以連他都瞞了。
他不知道謝然得罪了什麼人,才會被逼入死境。
所以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隻帶著謝清黎一個連話都不會說的小人兒,獨身浪跡天涯。
後來察覺到謝清黎身上帶有心火之毒,又將她送入醫仙穀。
就這麼過去了二十四年。
沒想到,竟有尋到謝清黎生母的一天。
林梵境嗚咽一聲,淚眼滂沱地喊謝清黎:“阿韻,我的阿韻啊!”
謝清黎咬住唇,輕輕搖了搖頭。
“抱歉,這件事太過突然,我一時間還沒辦法接受。”
林梵境錯認陸若檀之後,謝清黎就對她疏遠了許多。
眼下突然告訴她,曾經厭惡的人,是她的生母,謝清黎實在難以接受。
林梵境也知道,認親之事不能急於一時。
左右已經找到了,還怕她再跑了不成?
於是強忍著心痛,與謝清黎約定了改日再敘。
待她走後,容喬定定地看著謝兗。
“你寫下那封絕情信一走了之,就是因為謝然的托付?”
謝兗閉上眼,語氣恢複了平淡。
“過去的事,多說無益。就當是我絕情,負了你吧。”
容喬的胸脯劇烈起伏,被他氣得說不出話。
謝清黎知道了,是自己拖累了謝兗,才讓他和容喬勞燕分飛。
心中充滿了愧疚,柔聲勸她:“容姨母,阿爹的心結不是一時半會能解開的。您先回去,我來勸他好嗎?”
容喬滿臉複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知道謝清黎並非謝兗的女兒之後,容喬對她反而多了幾分順眼。
於是點點頭,張了張嘴,還是沒能說出話來,起身便走。
正巧花蒙帶著琬琬,從外面回來。
和容喬迎面碰上,正要打招呼,容喬卻理都不理他,自顧自埋頭往外走。
花蒙一臉納悶地進了門,奇怪地道:“她今天火氣怎麼這麼大!”
花滿蹊趕緊把他拉到一旁,嘀嘀咕咕地把剛才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謝清黎坐到謝兗身前,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謝兗咳了好一會兒,淡聲問:“不是一直想找你娘?如今找到了,為何不與她相認。”
謝清黎還沒開口,大顆大顆的淚珠,就從眼眶裡湧了出來。
“我不要别人,隻要阿爹。”
謝兗的苦,他從來沒有說過一句。
可一個年輕男子,帶著一個連路都走不穩的孩子,難道容易嗎?
世人都說她謝清黎如何天縱之才,殊不知真正的天縱之才,其實該是謝兗。
他年紀輕輕便奪了榜首,做了醫聖,本該有一片大好的光明前途。
謝兗淡然一笑,“都做了母親了,還是一股孩子氣。”
謝清黎用力擦乾眼淚,賭著氣說:“有阿爹在,我怎麼不是孩子了!”
隻要阿爹能平安健康,她什麼都可以不要。
花蒙已經知曉了前因後果,將琬琬遞給謝清黎,朝她使了個眼色。
“琬琬方才想吃豌豆黃,我沒帶錢,你領她去吧!”
謝清黎一怔,隨即明白過來,師父是要同阿爹聊一聊。
反正要出門,她乾脆叫上花滿蹊,帶著兩個孩子一起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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