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昨晚發生的事,謝清黎蹙起眉,心裡膈應得難受。
有什麼可解釋的呢?她昨夜親眼看見蕭珩和陸若檀首頸相交,難不成還是陸若檀強迫他的?
他寧願跟她和離,也要給陸若檀名分,現在還讓她回去乾什麼。
昨夜的那種畫面,看一次就足夠了。
謝清黎搖搖頭,露出一個苦笑:“不必了,他並不需要我。你告訴他,我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願看在這五年的情分上,蕭珩能給她一個體面,不要繼續羞辱她。
高嚴見她不為所動,失望地走了。
他離開之後,謝清黎和顧沉淵一起出門,去尋找合適的店鋪。
和離之後,她要重拾醫術,治病救人,就得有一個醫館,日後如果陸若檀真的針對她,也不至於連累阿爹的萬杏堂。
顧沉淵半個月前出門,幫謝兗送了一封信,昨天才回來,見謝清黎悶悶不樂,眯了眯眼,故作不經意地打探。
“師妹看起來不開心,是最近發生了什麼事嗎?”
謝清黎搖搖頭,強打起精神:“沒什麼。師兄去鬼哭嶺送信,見到我師父了嗎?”
“景師伯還沒有回來,不過我聽到其他師叔說起,景師伯似乎是朝京城的方向來了。”
謝清黎心中一喜,但下一瞬就開始發愁。
隻希望師父知曉她嫁人之後,能不那麼生氣,不然又要罰她抄藥典了。
兩人看了幾家鋪子,不是地段太偏,就是鋪面太小,一上午都沒有找到一家合適的。
眼看著到了中午,謝清黎決定先去酒樓吃個飯,下午再繼續找。
顧沉淵送她到酒樓,回醫館跟謝兗稟告找店鋪的進展。
就在酒樓旁邊的珍寶行,謝清黎遇見了一身黃衫,嬌俏可人的陸若檀。
她身邊陪著的,正是那天在郡主府裡,帶頭為難謝清黎的那個女子曹玉娘。陸若檀手裡拎著大包小包,視線從顧沉淵的背影上收回來,笑得莫名:“好巧啊,表嫂也出來逛街?”
謝清黎不想搭理她,自顧自就要進酒樓。
陸若檀卻不讓她如意,上前一步喊住她:“珩哥哥疼惜我,特意給了我一千兩銀票,讓出來買些首飾,表嫂有沒有喜歡的,我送你兩件。”
謝清黎停住腳步,淡聲說:“如果你要說的就是這些,就不要浪費我的時間了。”
陸若檀歪了歪頭,故作單純地問:“我是真心想請教你的。我家中長輩都去世了,不知道嫁人時該準備什麼。表嫂當初嫁給珩哥哥時,有幾箱陪嫁,說來好讓我參照一下嘛。”
謝清黎意味深長地打量著她:“我不需要陪嫁,是國公府請著我進門的。不過如果是你的話,要陪嫁的東西就多了。”
這就是在說陸若檀倒貼了。
陸若檀知道謝清黎救了晉國公,有些不甘地指責:“表哥還病著,你就和别的男人走在一起了,還是說你已經找好了下家?”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附近的人都能聽到,看向謝清黎的眼神頓時就意味深長起來。
就連在門口招客的店小二都在心中想,這女子看起來溫婉明豔國色傾城,沒想到竟然這麼放蕩。
謝清黎壓住心裡的怒氣,臉色冷了下來:“你昨夜偷偷進我的臥房,和我夫君私會,現在是用什麼身份來質問我?”
陸若檀沒想到謝清黎竟會不顧蕭珩的臉面,當眾說破這件事,臉色頓時漲紅。
曹玉娘嗤笑一聲,“什麼身份?若檀跟蕭將軍本來就情投意合,倒是你趁人之危,當初嫁進晉國公府就是沖喜用的,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麼人物了。”
陸若檀有她撐腰,也硬氣起來:“我聽說有些鄉村野醫,會故意給人下藥,以此謀取好處。表嫂家中是開醫館的,為了能搭上國公府,嫁進侯門,想來也廢了不少心機手段。”
謝清黎直視她,露出一個諷刺的笑:“我出身不差於國公府,你說的那些手段,我不會用,也不屑用!”
别的不說,光謝兗隨手扔在抽屜裡的絕命散,曾經就有江湖門派開價千兩黃金求購。
曹玉娘“噗嗤”一聲笑出聲,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你有什麼出身,能比得過國公府?哎呀,你該不會是宮裡的哪位公主吧?”
她諷刺的意味太強烈,引得路人也鬨笑起來。
陸若檀已經調整好情緒,臉上露出哀傷的表情:“雖然珩哥哥已經答應我,絕不會讓我受委屈。可我不願意辜負他的一片深情,哪怕是做妾也好,我都不願再離開他了。”
四周偷聽的人不禁露出動容的神色。
好一個情深義重的女子!即便青梅竹馬的戀人被人捷足先登,她寧願不要名分,也要跟隨左右,這需要多麼大的勇氣。
更有一名書生打扮的人紅了眼,握拳呐喊道:“姑娘真是義薄雲天!你表嫂如果真的知曉禮義廉恥,就不該占著正妻之位,拆散你們這對苦命鴛鴦!”
謝清黎偏頭去看他,“禮義廉恥?你所謂的禮義廉恥就是不顧父母之命,隻管自己的私定終生,還未進門,就當眾汙衊正妻清白?”
陸若檀眼底閃過一絲恨意,再轉頭,看向謝清黎的目光又滿是懇求:“珩哥哥是因為你才病了,你不要因為我遷怒珩哥哥,故意和别的男子走在一起,令他蒙羞。”
謝清黎沉下臉,剛想開口,就被一道戲謔的女聲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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