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兗譏諷一笑,“一個藥引而已,連老國公的命都救不了,能有什麼大用?你自己留著吧。”
論起戳心窩子,還有誰能贏得過謝兗?
老夫人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就這說話的功夫,謝清黎已經過來了。
她走到謝兗身邊,露出一個溫婉恬靜的笑容,“阿爹,你和師兄怎麼才來呀,阿珩等了您許久呢。”
謝兗垂下眼皮,表情鬆緩下來:“你的生辰,阿爹總不會誤了就是。你師兄要給你挑賀禮,這才來遲了。”
謝家父女的關係親近和諧,落在老夫人的眼中,沒由來的就是一股火氣。
她重重哼了一聲,先前在謝兗那吃的虧,都撒在了謝清黎身上。
“山野刁民,不知禮數!論起歲數和輩分,哪裡有先向你父親問安,卻掠過祖母的!”
還不等謝清黎出聲,蕭珩就淡淡地道:“這裡是將軍府,祖母上門便是做客。上主家做客,不遞帖子便是不請自來。這些禮數,祖母總該比我們這些晚輩,要清楚才是。”
況且一進門,就責問主家,這是極其失禮的行為。
老夫人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你、你姓蕭,這將軍府便是蕭家的,祖母怎麼能算是客人?況且她姓謝,她才是外人,你怎麼能幫著外人,指責祖母?”
蕭珩拉過謝清黎,征戰過沙場的氣勢,凜然溢位,“清黎是我的夫人,我的一切,都有她的份。否則照祖母的說法,祖母姓陸,與蕭家更是沒有關係。”
老夫人被他的氣勢駭住,氣得連手都在顫抖。
謝兗抬了抬眼,看向蕭珩,毫無波瀾地說:“你,不錯。”
謝清黎嫁給蕭珩五年,直到這個時候,才真正得到了謝兗的認可。
洛太醫就在這個時候,朝著他們的方向走了過來。
老夫人壓住怒氣,換上一副強自鎮定,溫和可親的表情。
洛太醫升任太醫令,掌管整個太醫署,統領所有太醫。京城裡的顯貴人家,沒有一個不想巴結的。
和太醫署打好關係,關鍵的時候,可是真的能救命啊!
誰知洛太醫看都沒看老夫人一眼,徑自走到謝兗跟前,朝他拱手行了一個大禮。
“大人,您回來了。”
謝兗有些嫌棄地揮了揮手,像是在驅趕蒼蠅:“什麼大人不大人的,你們太醫署的人好生奇怪,一個兩個的,都上趕子認錯人。”
洛太醫笑了出來,神色自若:“大人不願認我們,但我們不能忘卻大人。要是沒有大人當年的提點,令陽也不會有今天。大人的恩情,令陽不能不報。”
謝兗這幾天,被程續之和施太醫一起,纏得心煩意亂。
眼下又多了一個洛令陽,逼得他加快腳步,就往花園裡跑。
直到他們的身影遠去了,老夫人才從震驚之中回過神
她顧不上先前的惱怒,拉住蕭珩的袖子,急切地詢問。
“他們方才,說的是什麼意思?清黎的父親,不是一個普通郎中嗎?”
蕭珩不動聲色地抽回袖子,神色不變:“這是清黎的家事,祖母若是想打探,不妨直接去問嶽父。”
老夫人神色恍然,陸若檀一看情形不對,趕緊扶住老夫人,朝蕭珩委委屈屈地皺起臉。
“珩哥哥,上次我受了那麼重的傷,都是為了你呀!你怎麼能聽信讒言,直接把我攆出去呢?”
謝清黎下意識地屏起呼吸。
老夫人要是知道,蕭珩是為了讓她開心,才把陸若檀送回國公府的,一定會再藉機,逼著蕭珩和她和離。
一想到這種可能,她就有點懊惱,後悔自己當時太過任性了。
說起這個,老夫人也回過神來,握著的手杖在地上重重一頓,“這件事,你說會給我一個解釋。這都過去多久了,你的解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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