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若檀眼淚汪汪地看向蕭珩:“珩哥哥,我知道表嫂不喜歡我,但也不能把這樣駭人的罪名安在我頭上呀!”
蕭珩譏誚地看了她一眼,淡聲道:“清黎才是受害者,她父親差點因此喪命,有疑心也是正常的。”
陸若檀一哽。
蕭珩明顯偏幫著謝清黎,讓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繼續求情了。
就在這個時候,空青從外面走進來,對蕭珩說:“主子,已經宵禁了。”
陸若檀的眼中,閃過一抹欣喜。
宵禁之後,任何人都不得出門走動,那麼今晚,她就能順理成章地在將軍府裡住下。
謝清黎想了想,叫來年兒,吩咐道:“把陸小姐帶到客院住下。京城裡不安生,夜裡讓人加強警戒,尤其是客院,别讓陸小姐受驚了。”
就差說讓人盯緊陸若檀,讓她不要興風作浪了。
等到陸若檀被年兒帶著走了之後,蕭珩才低低地笑出來。
“京城裡不安生?你倒是會找藉口。”
謝清黎忿忿地瞪了他一眼:“我說不安生就是不安生,你有意見嗎!”
蕭珩親了親她的眉心,“好好好,京城裡危機四伏,還是夫人有先見之明。”
到了半夜的時候,年兒急匆匆地趕來敲門,說陸若檀的喘鳴犯了。
謝清黎絲毫不驚訝,甚至還有一種“果然如此”的安定。
她起身穿衣,和年兒一起去了客院。
陸若檀躺在床上,緊緊抓著衣領,呼吸急促,好似喘不上來氣,喉嚨裡有哮鳴音一雙眼睛裡滿是驚恐。
謝清黎給她把了脈之後,發現她竟然不是裝的,是真的犯了喘鳴。
還好她帶了針匣過來,取出鍼砭,停在了她的列缺穴上方。
陸若檀屢次想置她於死地,甚至連累了阿爹、師兄,還有程續之。
她心裡,不是沒有怨氣的。
陸若檀見謝清黎猶豫,用力抓住她的手,力氣極大,表情是滿滿的懇求。在這短短的一瞬,謝清黎心裡閃過許多,最後停留下來的,是在醫仙穀時,師父的教導。
手中的銀針,緩緩刺了下去。
她是個大夫,不能看著病患死在自己眼前。
犯罪之人,該由律法懲治,而不是憑一己的私怨,斷人生死。
銀針下在列缺、尺澤、肺俞、中府、定喘穴,沒一會兒的功夫,陸若檀的呼吸就漸漸平穩了下來。
謝清黎看著陸若檀的臉色,淡淡地說:“要是不想再受折磨,就不要到處折騰了,安安穩穩地待在國公府吧。”
陸若檀長長吐了口氣,揚起一抹笑:“表嫂真是菩薩心腸啊,我還以為你會見死不救呢。”
“你想死,也不能死在我府中。”
平白臟了她和蕭珩的家。
“是嗎。表嫂是見不得我留在將軍府裡,還是怕你不救我,會讓表哥怨你?”
謝清黎看了她一眼,“就算我不救你,阿珩也不會說什麼。”
陸若檀的眼中,閃起一抹詭異的亮光,“要是我在你的手上出事,你猜珩哥哥會不會覺得,是你蓄意報複?”
謝清黎皺眉:“你到底想說什麼?”
陸若檀無所謂地聳聳肩,“要不要來猜猜看,在珩哥哥心裡,究竟是信我,還是更信你?”
話剛說完,她的臉色突然變得煞白,驀地噴出一大口血來,併發出一聲淒厲的喊聲。
謝清黎後退兩步,震驚地看著陸若檀,腦中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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