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珩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鬆開了她的手,沉聲道:“知道了,你繼續。”
繼續?繼續什麼?
謝清黎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看著他神情自若地回到床邊,坐了下來,才意識到蕭珩是讓她繼續幫他清理。
這人……這人怎麼這樣啊!
她又氣又惱,不自覺的就帶上了一點情緒,“奴婢笨手笨腳,隻怕服侍得不合大將軍心意。您既然醒了,不如自己打理吧!”
蕭珩涼涼地盯著她,在搖曳的燭光下,漆黑的眸子裡似被蒙上一層水霧,使得他的眼神看起來並不真切,隻是唇角的笑意不曾消減。
“我喝醉了,隻怕還是要勞煩你動手。”
他這副模樣,哪裡像是半分喝醉的樣子!
謝清黎蹙起眉,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些不舒服。
他從前在西北邊境的時候,也是這樣讓人服侍的嗎?
軍營裡……又是什麼人,這樣貼身地照顧他。
這個想法堵得謝清黎心口發悶,端著水盆,悶頭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準備給他脫靴。
她剛蹲下,蕭珩就突然出聲,語氣柔和地說:“我的夫人,曾經也這樣細緻地照顧我。”
“那您的夫人,一定很仰慕您。”
蕭珩玩味地低笑一聲,“我曾經受過重傷,昏迷了整整三年。那三年裡,她事必躬親地照顧我,任何事都不假人手。才十六歲的小姑娘,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卻把我照看得細緻入微。”
想起那三年的辛苦和迷茫,謝清黎的鼻尖一酸,險些露出破綻。
“您是個大英雄,能嫁給您,想必她是心甘情願的。”
蕭珩挑眉,“是嗎?你覺得,她心裡有我嗎?”
這個問題過於隱私,謝清黎隱隱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可是細想又想不出,究竟是哪裡奇怪,隻得硬著頭皮敷衍。
“這……奴婢不知。大將軍若是想知道,不妨親自問問您的夫人。”
說罷,她便伸手去脫蕭珩的靴子,隻想快點做完,然後趕緊離開。然而手才剛伸出來,就被蕭珩俯身,一把握住了。
謝清黎詫異地抬頭,正正撞進他漆黑幽深的眼眸裡。
“我現在就在問她。你告訴我,她心裡究竟有沒有我。”
謝清黎大驚,下意識就想跑。
可他卻像是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一把撈住了她的腰身,手臂一用力,就把謝清黎攬進了懷中,緊緊禁錮住了。
事已至此,再否認也沒有意義了,謝清黎認命地放下防備,看向蕭珩,“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蕭珩的一手圈住她,另一隻手的指腹,輕輕揉著她的耳垂。
“要是連夫人都認不出來,我又有什麼資格做你的夫君。”
熾熱的氣息,噴灑在謝清黎的耳側,他的動作突然就被染上了一層,旖旎的色彩。
謝清黎的臉頰火燒火燎,掙紮地扭動了兩下,又羞澀又心慌。
“你、你不是去追剿叛軍了嗎,怎麼會到豫州來?”
她兩頰的羞紅,看得蕭珩喉頭一緊,眸色加深了不少,偏過頭,輕輕含住了她的耳珠,含糊地說:“我要查一些事,讓空青繼續追那些餘孽了。”
謝清黎被他吻得渾身一顫,突然想起來,用力捏了他的胳膊一下。
“我戴著面具,現在這副容貌,你也親得下去!”
蕭珩悶笑了許久,深吸一口氣,把那股悸動壓了下去。
“你的身形骨架沒有變化,真正的高手一眼就能看出來,臉和身體不相符。你的身子,沒有人比我更熟悉。”
這也是他一眼,就能認出謝清黎的原因。
謝清黎嬌嗔地捂住他的嘴:“再胡言亂語,我就不理你了!”
蕭珩細碎地親了親她的掌心,這才鬆開她。
“我沒醉,不需要你照顧。你在房中歇一會兒,我還有事要做,得出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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