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木箱厚重的上蓋,重重砸在了謝清黎正在整理醫書的雙手上。
“啊!”謝清黎痛呼一聲,鑽心的疼痛傳來,霎時間就臉色蒼白,疼得渾身發抖。
陸若檀後退一步,故作驚訝地捂住了嘴,“哎呀,表嫂你怎麼這樣不小心啊!别急,等我去給你叫下人來。”
說完便腳步輕快地出了庫房。
蕭珩一回府,就聽高嚴稟報了謝清黎受傷的事,神情冷凝,快步走進西院。
顧沉淵被謝清黎叫年兒請來了,已經幫她處理完了傷勢,臉上沒了往常慣有的笑意。
他涼涼地看著趕來的蕭珩,表情不善:“你們晉國公府的風水真不怎麼樣,師妹在這兒,不是眼瞎就是手傷。你們若是養不起這一個女子,不如還給我,也不至於這樣折磨她。”
蕭珩脊背繃緊,手指緊緊握著,漆黑如墨的眸子裡,蘊藏著濃重的煞氣。
“清理怎麼樣了,傷得重嗎?”
顧沉淵怒極反笑,“傷得重嗎?要怎麼樣才算重?皮開肉綻還不算,是再瞎一次眼,還是四肢儘斷,隻留一口氣,才叫重?”
蕭珩深吸一口氣,壓下暴起的殺意,“我不是來聽你陰陽怪氣的,你要是治不好,就别耽誤了她的傷勢。”
謝清黎坐在椅子上,唇上沒有一絲血色,忍著鑽心的疼痛,打斷了二人劍拔弩張的氣氛。
“還好,隻是傷了皮肉,骨頭沒受影響。”
蕭珩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手掌貼上她的臉頰,啞聲說:“抱歉,是我沒有護好你。”
謝清黎下意識蹭了蹭他的手掌,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有點過於依賴他了,往後退了退。
“阿珩,我想搬出去住。陸若檀,我惹不起。我怕再留在這兒,下一次就不是這麼簡單的傷了。”
蕭珩的手頓住,看了顧沉淵一眼,“搬出去,你能去哪兒?嶽父不在京城裡,你師兄怎麼照顧你。”
顧沉淵冷笑一聲,“怎麼,就你們國公府請得起丫鬟?就算我照顧不好她,也不會讓她三天兩頭受傷!蕭珩,你若是還顧念這五年的夫妻情分,就别帶累師妹受牽連!”
蕭珩眼角一跳,目光落在眼眸紅腫的謝清黎身上,心裡的怒意逐漸被心疼替代。
“出去住也好,晉國公府的確不適合清黎。”
謝清黎咬唇,忍住淚意,視線虛虛地落在被包好的雙手上。
離開也好,也好。
休息了兩個時辰,謝清黎叫來年兒,想讓她幫忙收拾行李,搬回萬杏堂。
年兒驚詫地說:“少爺已經叫下人收拾好了東西,全都已經搬走了呀!”
謝清黎一怔,沒想到蕭珩動作這麼快。
快到有點,恨不得她趕緊走的架勢。
年兒沒注意到她的落寞,還在繼續嘰嘰喳喳地說:“少爺讓奴婢等您醒來,就陪您一起過去呢!”
謝清黎笑容苦澀,輕聲說:“好,咱們走吧。”
連她走了,蕭珩都不想再見她最後一面。
這樣也挺好的,免得離别時傷感,她這麼想著。
馬車慢悠悠地走,不多時就停了下來。
年兒掀開簾子,扶著謝清黎小心地下來。
看清眼前的場景,謝清黎卻愣住了。
“年兒,這是哪裡,你是不是走錯了?”
眼前赫然是一座巨大的宅院,比起晉國公府也不遑多讓。
年兒奇道:“收拾行李時,還是奴婢幫著一起過來整理的呢,怎麼會走錯?這裡是少爺的將軍府呀,少爺……不對,大將軍特意吩咐了,讓奴婢將您帶到這兒來的。”
謝清黎沉默了片刻,心裡說不上是失落,還是隱秘的開心。
進了將軍府,就看到蕭珩正在親自搭建練武台,袖子高高挽起,露出緊實精壯的胳膊。
她走過去,垂眸輕聲問:“阿珩,為什麼讓我來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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