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景仲與花蒙匆匆趕到了。
問清了狀況,景仲看了幾人的狀況,心中就有了數。
他和謝清黎,還有沈太醫依次為眾人施針排毒,先穩住情況。
而花蒙則照著景仲開的方子,去抓解毒的藥。
直至快天亮了,才讓所有人灌下解毒的湯藥。
即便如此迅速,到底還是死了五個禁軍的侍衛。
偏偏整晚都沒有看到蕭珩的身影。
連程續之也說,蕭珩昨夜並沒有去酒樓,參加慶功宴。
施太醫倒是去了,可回來之後便再沒見到人影。
忙完之後,景仲把謝清黎喊道後院。
“這裡的事已經了了,你這就隨師父走吧。”
謝清黎呼吸一滯,躊躇著小聲道:“現在就走?他們中了毒,現在正是虛弱的時候,若是下毒之人再回來……”
景仲抬眼,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能救人一時,總救不了一世。這麼多人若都要靠你一人照顧,這些男兒豈非都是軟腳蝦了。”
謝清黎還試圖拖延:“此次一别,不知還有沒有再見的時候了。總得……讓我同他們,還有師姐告個别吧!”
她還沒有見到蕭珩,沒有同他好好道個别。
景仲毫不留情,神色淡漠:“越是如此,才越要果斷些。拖拖拉拉起來,愈發捨不得了。好孩子,這就走吧。”
謝清黎的鼻尖一酸,低低地嗯了一聲。
師父說的有道理。
之所以不爽利,不過是她的一點私心。
可又有什麼必要呢?
總歸是要别離的。
景仲露出一絲笑意,吹出一聲長哨。
沒過一會兒,花蒙便應聲而來,翻窗落在後院。
撣了撣衣服,他歎了一聲:“這就走吧?”景仲嗯了一聲,邁步就走。
謝清黎走了兩步,到底還是沒忍住回頭。
花滿蹊不知何時探出頭來,正癡癡地望著謝清黎。
見她回頭了,趕緊胡亂擦了擦眼睛,使勁朝她揮了揮手。
張了張口,本想大聲道别,又生生嚥了下去。
謝清黎霎時間紅了眼眶。
用力地點了點頭,強迫自己扭過頭去,不再看她。
這一别,可能就是碧落黃泉,再無相見了。
在他們離開後。
天色大亮時,蕭珩披著一身的寒露回了郡邸。
聽了昨夜發生的事,他眉角輕輕一壓,飛快閃過一絲冷淡的殺意。
花滿蹊冷著一張臉,恨恨地質問他:“你昨夜去了哪裡,為什麼不在郡邸!”
謝清黎和他,連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
蕭珩沉沉地看了她一眼,邁步就上樓。
謝清黎的房內,一應東西都還在,隻是不見人影。
蕭珩心中一緊,返身下樓,叫住花滿蹊。
“清黎呢,怎麼不在房裡。”
花滿蹊瞪了他一眼,“我怎麼知道!腿長在她身上,我還能把人綁住不成?”
師妹先前尤其叮囑過,讓她不要告訴蕭珩自己的去向。
可花滿蹊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蕭珩的眸色更深了。
竺郗從後院出來,手上還端著藥碗。
見到他,蕭珩微微蹙眉,“你沒與清黎在一起嗎?”
竺郗一愣,隨即搖了搖頭,“清黎昨夜忙了整晚,應該是在休息。”
蕭珩的眼眸閃爍了幾下。
消失了一整晚的施太醫,滿臉疲憊地進了郡邸。
他看了一眼人來人往的大堂,沉聲對蕭珩道:“大將軍,能否借一步說話?”
蕭珩垂眸,隨他出了門。
走遠兩步,施太醫苦笑一聲,“昨夜的毒,是我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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