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晟眼珠一動,做出愁苦的表情:“我才回京不久,說到得罪,也隻有前些日子,因為西南大旱之事,和本部尚書盧景意見不合,爭吵過幾次。”
先前陸若檀一直咬定是謝清黎乾的,可現在陸晟卻暗示是戶部尚書所為,這讓蕭珩有些意外。
“隻是公務上的事,盧景至於下此狠手,殺你滿門?”
陸晟歎了口氣,“戶部掌管全國疆土、田地、戶籍、賦稅、俸餉及一切財政事宜,每年經手的銀錢何止萬萬兩。聽聞盧尚書和九皇子走得近,或許是怕我壞了他們的事。”
蕭珩不置可否,又安撫了幾句才離開。
陸若檀本想跟上去,被陸晟喊住,關上門再三叮囑。
“蕭珩不是蠢人,不管這件事是不是謝清黎的報複,都不許再提!”
陸若檀不甘心:“可是謝清黎害的哥哥成了瘸子,難道就這樣放過她了?”
陸晟咬牙:“你記住,既然我們已經投靠了三皇子,做任何事都要以三皇子的利益為先。要是能借蕭珩的手扳倒九皇子,日後三皇子肯定不會虧待我們,一條腿又算得了什麼!”
陸若檀含淚點頭。
郡主府裡,年兒扶著謝清黎慢慢走著,悄聲說道:“少夫人,榮華長公主來了,郡主讓您回來之後去見見她。”
謝清黎心中一震,隨後鎮定下來,讓年兒帶自己去了前廳。
向榮華長公主行了禮,她有些忐忑地坐下來。
元淨姿看出了謝清黎的侷促,朝榮華長公主俏皮地撒嬌:“我就說母親威儀深重,清黎見了您,肯定會緊張。”
榮華長公主嗔怪地看了她一眼,這才看向謝清黎,眸中有些驚異。
“聽淨姿說,你醫術極佳,父親也在京中開醫館,想來是家傳了?”
謝清黎輕輕頷首:“郡主謬讚了。家父隻懂一些醫理,勉強餬口。言傳身教之下,妾身學了些淺薄的醫術,不敢在長公主面前賣弄。”
她答得謹慎,是怕惹得榮華長公主不快。
心病難醫,萬一她治不好榮華長公主那位丟失了兒女的好友,也有個退路。
元淨姿撇了撇嘴,不滿她這樣自謙:“就連太醫署的程太醫和洛太醫,都對你的醫術讚不絕口,你就是太謙虛了。”
榮華長公主笑著擰了擰她的臉:“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有點本事就恨不得嚷嚷得天下皆知?”
她又望向謝清黎,表情柔和了不少:“你别害怕,本宮這次來,是聽說了蕭大將軍的事,想看看究竟是什麼妙人,能惹得那位殺星變成了癡情種。”
謝清黎有些羞赧地低下頭,“他做事不計後果,讓殿下笑話了。”
長公主輕笑,言歸正傳:“想來淨姿也和你說過,本宮有位好友病了多年。你的年紀和她女兒相同,本宮方才細看,你同她年輕時的模樣有五分相像,若是有你在,想來她能安慰不少。”
不等謝清黎說話,元淨姿就疑惑地打量了她幾眼:“母親别說笑了,清黎長得這麼美,全京城也找不出幾個這樣玉肌翠骨的人,怎麼可能和梵姨母長得像啊?”
榮華長公主眉眼間多了一縷憂傷:“她病了這麼多年,多好看的樣貌都被消磨光了,你當然看不出來。”
謝清黎沉吟片刻:“若是能幫上忙,妾身自然義不容辭。”
見她答應,榮華長公主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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