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不敢置信地頓了頓手杖,“好好好,阿珩不在,你終於露出真面目了!違逆長輩,陰奉陽違你們謝家教的好女兒!早知你是個不能下蛋的,當初隨便從街邊買個丫頭來,也比你強,生生耽誤了阿珩五年多的時間,連個孩子都得不著!”
句句如刀,插得謝清黎心肝發顫。
如果可以,她寧願當初嫁的人不是蕭珩。
也好過現在,心碎神傷,淚斷愁腸。
謝清黎死死咬住唇,不願在老夫人面前,露出一絲脆弱。
她正想請老夫人離開。
房門“砰”的一聲,被人從外面推開。
陶幼沅不知在外面聽了多久,氣勢洶洶地跑了進來。
一手叉腰,一手指著老夫人的鼻子,橫眉冷對。
“你這老婆子哪裡來的,也好意思說話?五年多,哪裡來的五年多!蕭珩在床上躺了三年,有進氣沒出氣,我師姐倒是想懷,她懷得上嗎?後來那兩年,他長期在西北駐邊,一年回來兩趟,每趟留不過十天!我師姐拿什麼懷?”
謝清黎愣愣地看著她,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
老夫人先是一怔,接著勃然大怒。
“你這小丫頭,怎的如此沒有教養,對著長輩大呼小叫!我與我孫媳說話,豈容你這外人插嘴!”
她養尊處優慣了,哪裡被這種小輩指著鼻子罵過?
權威和自傲的身份被挑釁,讓老夫人不由勃然大怒。
陶幼沅卻不慣著她。
她冷笑一聲,高高揚起頭顱,“我娘死得早,我爹在菜市口被砍了頭,自然沒有教養!要不是受蕭珩牽連,我師姐怎麼會落胎流產?你一口一個不能下蛋,連句安慰都沒有!長輩不慈,子孫自然不孝!”
反正她沒有什麼後顧之憂。
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謝清黎給她的。
在陶幼沅心中,師姐比什麼蕭珩重要百倍千倍!
她絕不能看著師姐被孝道壓迫著,任憑老夫人辱罵。老夫人的手直抖,指著陶幼沅,差點上不來氣。
好不容易緩過氣來,對著謝清黎怒聲道:“你就看著這野丫頭這樣辱罵我?”
謝清黎靜靜地望向她:“幼沅性子直,祖母若聽不得真話,便早些回國公府去吧。”
這便是明著讚同陶幼沅的話了。
這些話她說不得,也多虧了陶幼沅,幫著自己出了口氣。
老夫人眼前發黑,“好好好!你真的這麼有骨氣,就别再糾纏阿珩,免得牽累了他膝下無子!”
帶著一身憋屈,怒氣沖沖地離開了萬杏堂。
陶幼沅衝著老夫人的背影,狠狠地呸了一聲。
回頭看見謝清黎眉尖若蹙的模樣,才驟然冷靜下來。
“師、師姐,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謝清黎輕輕搖頭,“沒有,反倒是我,還要謝謝你這般維護我。”
陶幼沅鬆了口氣,後怕地拍拍胸口。
過後又小心翼翼地問:“師姐,你真的想好了,要跟蕭珩和離?你放得下他嗎?”
謝清黎苦笑一聲,壓下眼中熱意。
“想好了。我命薄,經不起多少次折騰了。”
她不能再把災禍,帶給阿爹和師兄了。
陶幼沅扶著謝清黎走到床榻邊,豪氣萬丈地拍拍胸脯。
“師姐你放心,再有什麼不長眼的人敢上門鬨你,我就將她們全都打出去!”
謝清黎輕笑著點點頭。
第二天,萬杏堂就再度來了兩個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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