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她别亂說話。
花蒙收回手,望向敬親王,“我倒是有一條藥蠱,是由上百中藥材喂出來的,能啃噬腐肉和碎骨。分泌出來的口涎,可以讓傷處快速癒合,不再壞爛。”
敬親王心中一喜,面上卻不動聲色。
“這天下還有這種奇物?當真是聞所未聞!”
花蒙得意一笑,“在我們南越,人人生病了,都是靠著蠱蟲醫病的。隻有愚昧蠢鈍之人,才以為蠱蟲隻會害人。”
敬親王點頭,“大殷與南越風俗不同,隻在戲文裡聽說過蠱蟲,也難怪他們會有此誤解。”
花蒙伸出右手,不多時,一條翠綠色的小肉蟲,就蠕動著爬了出來。
“你是個識貨的,今天就讓你看看我這藥蠱的厲害。”
說罷,就將藥蠱放到竺郗的傷處。
原本溫馴的小蟲,立刻興奮起來。
轉瞬之間,就順著傷口,鑽進了竺郗的胳膊。
竺郗悶哼一聲,額頭沁滿了冷汗。
花滿蹊笑著對謝清黎道:“藥蠱這就開始吃腐肉了。他的骨頭斷了,碎骨嵌在皮肉裡,傷處沒那麼快好。有藥蠱在,碎骨也能清理得一乾二淨。”
謝清黎點點頭。
兩個時辰之後,藥蠱爬出來了。
竺郗原本疼痛難忍的傷處,感覺到了一陣輕鬆。
謝清黎重新為他敷上藥粉,打算告辭。
花蒙則被新奇不已的敬親王留下,共同探討南越的風土人情。
竺郗堅持,要送謝清黎出門。
謝清黎推辭不過,在花滿蹊戲謔的目光中,和竺郗一前一後走著。
陸若檀等了一上午,終於看到謝清黎出來了。
頓時精神一振,躲在馬車裡,牢牢盯著謝清黎的一舉一動。
竺郗淺笑著,同謝清黎道謝,“多虧了你請來蠱王,不然我可能還要遭不少的罪。”
謝清黎愧疚不已,“若不是我,世子也不會受傷,此事本就是我的虧欠。”
竺郗伸出左手,想像小時候一樣,揉她的腦袋。
就要碰到她的頭髮時,手又頓住。
“說的什麼話。若是連你都護不住,豈不愧對你從前喊我的那聲‘哥哥’。”
謝清黎釋懷地笑了笑。
這一笑,杏眼粉腮,皎若明月。
竺郗的目光一凝。
正要開口,偏門處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
一匹皮毛泛光,如流星落身的汗血馬,從偏門處衝了出來。
下人怎麼拽都拽不住。
汗血馬的動作極快。
眨眼之間,就朝著竺郗和謝清黎的方向衝了過來。
那個沒拉住韁繩的下人,腿都嚇軟了。
空青隔了兩丈的距離,躍身騎上汗血馬的馬背,去勒韁繩。
下一瞬,竺郗用力拉住謝清黎,躲過了汗血馬的衝撞。
謝清黎猝不及防,撞進了竺郗的懷中。
汗血馬哪怕被空青勒得鼻孔冒血,依舊一刻不停,繼續往前跑去。
站穩之後,她趕緊後退兩步,離開了竺郗。
“多謝世子相救,我又欠了你一個人情。”
竺郗的手指一緊,隨即若無其事地道:“這是父王昨天從馬場調來的汗血馬,準備送去四方館的,不想竟然也發了瘋。看來馬場的這批馬,需要好好驗查一番了。”
這件事的確很奇怪。
謝清黎微微蹙眉。
平穩了一下心跳,同竺郗告辭。
空青生生擰斷了那匹馬的頭,反身回來,和謝清黎告罪。
陸若檀把剛才那一幕,儘數收在眼底,溢位一個滿意的笑。
看到謝清黎離開敬王府,陸若檀讓下人架著馬車,朝宮門的方向駛去。
蕭珩正巧在這個時候下朝出來。
陸若檀見到他,立刻小跑著過去,“珩哥哥,你被騙了!”-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