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阿爹就變得虛弱了。
無論她怎麼問,阿爹和師父,都緘口不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思緒收回,謝清黎輕聲道:“待我回府,會告訴阿爹,您回來之事。阿爹如果願意,自會與您相見。”
見她眼神真摯,不似作假,容喬沉思片刻,點頭答應。
左右這麼多年都熬過來了,也不急在這一天兩天。
到了傍晚,謝清黎提早離開,回了將軍府。
這一次,謝兗坐在花園裡,沒有早早休息。
謝清黎走過去,輕輕坐到他身邊。
謝兗掀了掀眼皮,見是她來,又懶散闔眼。
“今天回來得倒早。”
謝清黎沉默片刻,將身上的披風解下來,蓋到謝兗身上。
“阿爹,我在四方館,遇到了一個女子,她說她和您是故交。您的人脈怎麼這麼廣啊,連南越人都認識。”
怕阿爹的心緒起伏過大,所以她選擇了一個,較為委婉的說法。
謝兗淡淡地道:“我不認識什麼南越人,或許隻是重名,那人認錯了。”
謝清黎哦了一聲,“這個叫容喬的姨母,這麼多年都不曾婚嫁,也不知是在等誰。”
聽到容喬的名字,謝兗搭在椅子上的手,輕輕一動。
謝清黎看在眼裡。
她自顧自地歎了口氣,“師母說,容喬姨母當年,在京城走投無路,被她叫去了南越。若是我被蕭珩辜負,恐怕也不比她好多少。”
謝兗沉默半晌,睜開了眼,“想說什麼就直說,拐彎抹角地做什麼。”
這丫頭明明都打探清楚了,還要裝模作樣的感歎一番。
聽到謝兗這麼說,謝清黎探頭過去,仔細觀察他的表情。
“阿爹,您和容喬姨母,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您為何要不告而别呢?”
謝兗沉默了許久。目光虛虛嫋嫋,不知落在了何處。
就在謝清黎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他又突然開口了。
“沒什麼好說的。年輕的時候,以為遇到了知心的女子,同她相伴過一段時間罷了。後來遇到了你……你孃親,便隻能辜負她的真心了。”
他說得很平淡。
可謝清黎無端的,聽出了一股蒼涼的意味。
“阿爹,您想和容喬姨母,再見一面嗎?”
謝兗這次沉默的時間更長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淡然地道:“不必了。時移世易,時過境遷。再見面不過徒增煩惱。”
謝清黎點點頭,也不再勸。
等到了晚上,蕭珩處理完公務,回到住院。
一踏進去,就見謝清黎坐在池子邊,神情落寞地給魚餵食。
他走過去,輕輕揉了揉謝清黎的耳垂。
“這段時間抽不開身,等我忙完了,帶你去南山泡溫泉好嗎?”
謝清黎回過神,失笑道:“和你無關,我是在想其他的事。”
蕭珩順勢坐到她身旁,接過她手中的食碗。
“怎麼了,煉蠱的進展不順利?”
“不,我隻是在想……天下男子,是不是都會見異思遷。”
可她瞭解的阿爹,明明不是那樣的人。
謝兗年輕時叛出醫仙穀,那麼多年了,從未踏進鬼哭嶺一步。
隻有在八年前,為了謝清黎,才破例過一次。
若是五年前,謝兗沒有昏迷不醒。
他寧願自己死了,也不會讓謝清黎,嫁給蕭珩沖喜。
他明明是那樣好的阿爹。
蕭珩挑了挑眉,“還說和我無關?這些天,我都已經避開樂勸了,怎麼突然就被扣上這麼大的罪名。”
見異思遷?
這小沒良心的,也說得出口。
聽他提到樂勸,謝清黎問:“對了,南越使團的人,什麼時候離開啊?”-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