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泗城的時候,我就已經將解藥讓你吃了呀。”
景仲當時離開之前,將解除幽冥蠱的解藥給了謝清黎。
在泗城的時候,她就混在鬼泣的水裡,讓他喝了。
這件事她告訴過顧沉淵,沒想到顧沉淵卻一直沒告訴鬼泣。
鬼泣茫然地和懷中的琮兒對視一眼,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花滿蹊見他吃癟,心裡總算好受些了,嘿嘿一笑。
“顧沉淵那人,八百個心眼子,你鬥不過他也是正常的。”
鬼泣唇角抿起,意味不明地問:“你就這麼把解藥給了我,不怕我反悔?”
謝清黎鎮定地搖頭,“你不會的。”
鬼泣雖然是殺手出身,但他是個講信用的人。
既然答應了,就一定會做到的。
鬼泣神情複雜看了她一眼,像是卸下了什麼包袱,大步往前走。
“還愣著乾什麼,不是要逛街?”
花滿蹊翻了白眼,追上了他的腳步。
琬琬懵懂地抬起頭,小聲問謝清黎:“孃親,那是爹嗎?”
謝清黎呼吸一滯,隨即溫聲道:“他不是的。以後有機會了,孃親帶你看爹爹好嗎?”
琬琬開心地彎了眼睛,用力點頭:“好!”
看著她純真的笑臉,謝清黎卻隻感覺心酸。
鬼泣也不知吃錯了什麼藥,在街上看到個東西,就逮著琮兒和琬琬問想不想要。
隻要兩個孩子點了頭,不管謝清黎如何勸說,都大手一揮買了下來。
逛到一半,鬼泣突然停住了腳步。
花滿蹊莫名其妙地戳了戳他:“乾嘛,丟魂啦?”
鬼泣臉色不變,壓低了聲音道:“有人跟著我們。”
謝清黎的心頓時提了起來。
花滿蹊哦了一聲,朝他使了個眼色。
鬼泣帶頭,朝人少的一條街走去。
到了巷子口,他打出一枚銀粒,驟然襲向了後方。
銀粒在打在拐角的牆上,朝視線看不見的地方彈去。
一聲悶哼,從拐角後響起。
鬼泣將琮兒塞給花滿蹊,箭步躥了出去。
下一瞬,就揪著一個人,推進了巷子裡。
謝清黎看清對方的臉後,震驚得難以言喻。
“世子?怎麼會是你?”
鬼泣放開手,冷冷睨他:“都是熟人,好好出來打招呼便是了,鬼鬼祟祟跟在後面做什麼。”
竺郗看起來變了許多。
從前的他可以稱得上一句溫潤如玉,可現在一眼望去,隻能看到滿身冷意。
他掃了謝清黎一眼,視線在兩個孩子的身上頓了頓,就垂下了眼簾。
“隻是覺得背影熟悉,沒想到真的是你。”
謝清黎啊了一聲,“我昨日才回京,還沒來得及拜訪。”
竺郗扯了扯唇角,卻沒笑出來。
“不必了,去了也沒人。”
謝清黎蹙起眉,朝身旁的花滿蹊望去。
花滿蹊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小聲道:“蕭珩打進京的時候……敬王抵抗了,事後被問罪,囚禁起來了。”
謝清黎的心猛地一揪。
這三年間發生的事情,可以用天翻地覆來形容。
人不是從前的人了,物也面目全非。
竺郗朝謝清黎點點頭,“你既無事,我也放心了。我如今……在宮裡做暗衛,日後相見也難,你保重好自己。”
說罷便轉身離開了巷子。
謝清黎張了張口,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過了許久,她才澀聲問:“敬王殿下……現在被囚在何處?”
花滿蹊感歎了一聲:“你也太高看我了,這種事情,恐怕隻有蕭珩才知道吧。”
謝清黎咬住下唇,不知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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