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國公有四子,長子蕭安和幼子蕭錦是老夫人嫡出,二人多年前已經亡故,二子蕭平和三子蕭程是妾室所出,如今都駐守在西北,老夫人並不怎麼上心。
謝清黎忍不住蹙眉,“人命關天,這麼大的事,最後竟然也能不了了之,實在是不可思議。”
元氏嗤笑一聲:“告訴你這件事,隻是想讓給你提個醒,做什麼事多留意些。陸若檀的心機手段,打小就厲害。你嫁給了阿珩,她一定恨你入骨,不可不防。”
謝清黎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苦澀地說:“的確,我已經領教到了。”
元氏的手指輕輕點了點桌面,安慰道:“也不必過於擔心,陸家倒了,她最大的依仗已經沒了。聽說前幾天,陸晟的宅子被燒了,他也傷得不輕,這恐怕就是報應。”
說起這個,謝清黎也一直想不通。
這件事顯然是有人在幫她報仇,可既不是鬼泣乾的,又不可能是蕭珩下的手,她實在不知道,還有誰會為她出頭。
如果是師門的其他師兄弟,應該會和她相見才對。
元氏輕歎一聲,看向謝清黎的神情愈發柔和,“如果我的睿兒還活著,他應該也娶妻成親,有一個像你一樣溫婉可人的妻子。”
謝清黎聽她這麼說,心中止不住地泛著心酸。
如果蕭珩的母親還活著,她應該也有人護著。
又怎麼會孤立無援,任憑陸若檀作威作福。
兩人聊了會兒天,元氏心裡還擔心婧兒,於是和謝清黎告别了。
反正現在天色尚早,謝清黎乾脆帶著年兒,一起去了蕭珩給她的那家店鋪。
萬杏堂被燒燬這麼久,總要重新開起來。
那家店鋪在西市,謝清黎抵達的時候,意外地在門外看到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
是蕭珩。
他面如冠玉,星眸朗目,絲毫看不出是個殺敵如麻的大將軍。
單是站在那裡,就讓人賞心悅目,一見傾心。
注意到微微失神的謝清黎,蕭珩露出淺淡笑意,走過來把披風解下來,披到了謝清黎身上。
謝清黎抿唇,有些不自在地垂眸,“今天不忙嗎,你怎麼過來了。”
她還是在意昨天的爭論,面對蕭珩的時候,難免生出點彆扭的心態。
蕭珩捋了捋她的鬢髮,指腹擦過她的臉頰,“下朝了順路來看看,店鋪早點裝好,萬杏堂也能快點開張。”
“這些小事就不麻煩你了,我和師兄能處理好。”
蕭珩的手一頓,若無其事地說:“不麻煩,你的眼睛還沒好,顧沉淵看著弱不禁風的,有些事也不一定靠得住。”
正說著,顧沉淵就從店裡走了出來,一字不落地聽到了他的詆譭,彎眼輕笑。
“是啊,大將軍力拔山河,隻能麻煩你,把那根橫梁扛進來。”
他說的那根橫梁就躺在蕭珩腳下,三丈長,有成年男子的腰身那麼粗,需要三四個男子合力,才能抬得動。
謝清黎嗔怪地瞪了顧沉淵一眼,“橫梁這麼沉,就是你和阿珩合力都未必能抬動,他一個人怎麼行。”
蕭珩抬眉,“看來你還是不瞭解為夫。”
謝清黎疑惑,正要問他是什麼意思,就看見蕭珩捋起袖子,露出結實的小臂,將橫梁的一頭抬起,腰腹下沉,猛地將橫梁扛在肩上。
路人看見這一幕,都發出驚訝的讚歎。
“好大的力氣,這郎君真有本事啊!”
“瞧他這把子力氣,隻怕那位晉國公府那位大將軍,也比不過吧?”
“也不知他夫人怎麼能受得住……”
這大膽的言論,說得謝清黎面紅耳赤,恨不得堵住自己的耳朵。
把橫梁穩穩噹噹地抬進了屋之後,蕭珩面不改色地走出來,低聲在謝清黎耳邊笑著說。
“我行不行,夫人你最清楚不過了。”
謝清黎羞惱地捂住他的嘴,腦海中卻驀地出現了,他在床上的勇猛畫面,好似有用不完的體力。
臉頰頓時像火燒似的,燙得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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