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滿蹊不動聲色地拉了拉謝清黎的衣襬,哈哈一笑。
“您說笑了!大殷的太醫可不是酒囊飯袋,怎麼也輪不上我們同您交手啊!”
慎堯笑了笑,不置可否,“那我就不打擾諸位了,後日再見。”
謝清黎回過神,同他行了一禮。
目送他離去之後,才同花滿蹊轉身上馬車。
到底還是沒忍住,在馬車起步後,悄悄掀開車簾的一角。
蕭珩也上了馬,跟在大殷使團的後面。
夏國那位公主還站在原地,視線緊緊粘在蕭珩身上。
謝清黎咬咬唇,放下車簾。
花滿蹊撥出一口氣,戳了戳她的額頭。
“你呀,就是太單純了!對你稍微好點兒,你就恨不得把心窩子都掏出來!”
謝清黎茫然地眨眨眼。
她又做什麼了?
見她一臉茫然,花滿蹊又氣又笑,“方才慎堯說要同你一較高下,你還真答應了?豈不是自己承認了,你就是大殷的主位太醫?萬一他真的存了什麼醃臢心思,這兩天你還能安生得了嗎?”
謝清黎啊了一聲,不確定地蹙眉,“應當不至於吧?他可是十五年的榜首,豈會在意我一個小小的客卿?”
别說是慎堯了。
就連老夫人,身為一個飄搖不定的國公府掌事人,不也瞧不起她這一個小小的醫館大夫嗎?
身居高位之人,眼中是不會在意一個寂寂無名的螻蟻的。
花滿蹊無奈地歎了口氣,“我到底是說你聰明還是說你傻的好?你和師叔都姓謝,就算沒有證據證明你們有關係,但凡聰明點兒的人都會聯想。”
謝清黎總覺得師姐太過謹慎了。
但花滿蹊又是打心底裡為她著想。
於是隻能無奈地答應:“好好好,接下來的兩天,我都不會出門了,好不好?”
除非有人打進郡邸,不然她還能遇上什麼危險?
花滿蹊這才善罷甘休。
“要是我不在你身邊盯著,就你這單純的心性,早讓人扒了八百遍的皮了!”
謝清黎討好地靠上她的肩頭,在她頸窩處蹭了蹭。
“我知道師姐最好了!”
回到郡邸,眾人各自回屋。
謝清黎特意在房門前等了一會兒。
等到蕭珩從樓梯上來。
她趕緊裝作才出門的模樣,迎面走過去。
“你能不能幫我打些熱水上來?”
蕭珩淡淡看她一眼,喜怒不辯,“郡邸裡有侍從,想要什麼同他們說就是。”
謝清黎抿抿唇,硬著頭皮懇求:“他、他們進我的屋子,我不……”
話到一半,卻怎麼都說不下去了。
她這是在做什麼呢?
分明是她說出那些絕情的話,一次次將蕭珩推開。
現在他隻是和别的女子說了幾句話,她就忍不住靠近蕭珩。
他們已經和離了。
男婚女嫁,各不相乾,並不隻是說說而已。
謝清黎覺得,自己隻是還沒有真的放下,作為蕭珩的夫人這個身份。
想通了這些,她輕輕搖搖頭,自嘲地笑了笑。
“我知道了。抱歉,煩擾你了。”
說罷就轉身回了屋。
蕭珩眸光微動,看著她的背影,手指微微一緊。
謝清黎進了屋,就看清花滿蹊一臉審視地盯著自己。
“你老實交代,是不是對蕭珩還餘情未了?”
謝清黎呼吸一滯。
連自己都沒察覺的,淚珠就已經滾落了下來。
花滿蹊頓時慌了手腳,趕緊過來給她擦眼淚。
“不是,哎,你别哭啊!未了就未了,我又不罵你,你哭什麼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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