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黎恍惚了一瞬,澀聲說:“沒關係,我不在乎了。”
像是在騙他,又像在勸自己。
就算是意外,那又怎麼樣呢?
他看陸若檀的時候,眼眸裡的柔情不是假的,他對陸若檀的關心也不是假的。
在他心裡,陸若檀永遠比她重要。
高嚴歎了口氣:“您别嫌小的多嘴,表小姐她心思多,您要是中了她的計,刻意疏遠少爺,才真是讓她鑽了空子。”
少夫人和善溫婉,對他們這些下人也很是體恤,府上的下人都很敬服她。
反觀那位表小姐,打心底裡就不拿下人當回事,看他的目光永遠帶著蔑視,高嚴不願意看謝清黎受她欺負。
謝清黎淡笑:“你在我面前說說也就算了,可别讓别人聽見。”
連高嚴都知道陸若檀心思多,蕭珩又怎麼會看不穿。
不過是有意縱容罷了。
頓了片刻,她又問:“阿珩跟陸若檀從前……關係就很好嗎?”
高嚴猶豫了一會兒,老實地答:“從前國公爺倒是說過要讓表小姐嫁給我們少爺,但大家都沒往心裡去,隻有表小姐當了真。她年紀小,少爺就多遷就她一些。都是從前的事了,如今您才是國公府的少夫人。”
謝清黎恬靜地點點頭:“多謝你,我知道了。”
高嚴見她這個不爭不搶的樣子,也隻得閉上了嘴。
馬車走到半路,遇到了來攔路的鬼泣。
謝清黎有些驚訝:“你是來找我的?”
鬼泣哼了一聲:“三天到了,我來找你不是正常?”
謝清黎一默,隨後下車,跟高嚴說:“你不必送我了,我和他一起走,你回國公府吧。”
高嚴欲言又止,看了一眼相貌平平的鬼泣,架著馬車疾行離去。
鬼泣謝清黎並肩而行,臉色臭臭的,“你前腳剛走,我後腳就到了。郡主府往你家醫館送了許多禮,說是感謝你為郡主治病的謝禮。”
謝清黎忍俊不禁:“是雲福郡主,她是挺可愛的。”
想必郡主也聽說了那些傳言,特地來給她撐腰的,不然就不會將禮送來醫館,而是送去國公府了。
鬼泣看了她一眼,偏過頭去,“你倒是厲害,不僅會治病,還會下蠱。”
“我不過是萬杏堂的一個小大夫,可當不起你的謬讚。”
鬼泣睨她:“我倒是想不通,你既然這麼厲害,為什麼會屈居於晉國公府那麼個地方,甘願做那些後宅的瑣事,平白浪費了一身醫術。”
謝清黎抿唇一笑:“你在江湖上打打殺殺,難道就不會嚮往平常百姓的安穩生活?”
“安穩有什麼好的,吃不飽穿不暖,還要被人欺壓,稍有些權力的人就敢踩在你頭上作威作福。”
想起陸若檀和曹玉娘那天在街上的嘲諷,謝清黎想了想,點點頭;“你說的也有道理。”
鬼泣見她讚同,表情更加張揚:“你既然是大夫,可有聽說過醫仙穀?天下的大夫,就沒有不想去醫仙穀拜師學醫的。那裡隨便一個掃地小童,都能擔得起太醫一職。你讓你師父把我身上的幽冥蠱取出來,我可以引薦你去醫仙穀。”
謝清黎看了他一眼,表情一言難儘,“謝謝你的好意,但是不必了。”
她的師父景仲,就是醫仙穀穀主。論起醫仙穀,她可比鬼泣要熟悉得多。
鬼泣見她毫不心動,忿忿地嗤了一聲:“你!不識好歹,錯過了醫仙穀,以後有你想哭的時候。”
二人就在街道上並肩而行,朝萬杏堂走著。
高嚴把馬抽得飛快,回到晉國公府後,得知陸若檀已經服了藥休息下了,回到西院找到了蕭珩。
在聽說謝清黎半路被一個陌生男子接走時,蕭珩閉了閉眼,放在膝上的手緊握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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