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珩薄唇緊抿,下頜冷硬,表情並沒有鬆動。
隻要一想到,那天看到她和鬼泣湊得那麼近,他的殺心,就止不住地洶湧翻騰。
回到軍營,景仲正忙著熬煮麻沸散。
看到蕭珩抱著謝清黎回來,他抬了抬眼皮,表情淡淡地道:“那個男人,下午已經死了。另外兩個也進氣多出氣少,估計就這兩天了。”
蕭珩頓步,眯起鋒利的眼眸,“什麼男人?”
景仲忙著手裡的藥鍋,頭都沒有抬,“有三個男人,趁晚上摸進清黎的帳子裡,意圖不軌。好在竺郗他們來得及時,沒出什麼事。”
話音剛落,蕭珩的眼角,就瀰漫出猩紅的血絲,神色陰鷙冷沉,渾身都是冷冽煞氣。
謝清黎從他懷中掙開,輕聲安撫道:“我這不是好好的站在這裡嗎?要是真的出了事,我和師父肯定不會留在泗城的。”
蕭珩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大步離開,去找竺郗了。
景仲一邊往爐子裡添柴,一邊問:“你們和好了?”
謝清黎一愣,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師父怎麼看出來,我們不和的?”
“嗬,你師父是老了,不是傻了。這雙眼睛,看出來多少隱疾暗病,還能看不出來你們小兩口在吵嘴?要是他對你不好,乾脆把蕭珩休了,師父帶你遊山玩水,治病救人。”
見師父一言不合就提休夫,謝清黎哭笑不得,趕緊把話題岔開。
沒過多久,鬼泣也回來了,把手中的食盒一丟,湊到景仲身邊,“師父,有沒有什麼藥,能把幽冥蠱壓製住一個月的?我這三天吃一次藥,實在是不方便啊!”
景仲瞥他一眼,也沒有糾正,鬼泣那聲討好的稱呼,“說好的兩年,時間到了,我自然會把幽冥蠱解了。”
見景仲油鹽不進,鬼泣有些挫敗地歎了口氣,雙目放空,開始發呆。
不多時,蕭珩就回來了。他看著鬼泣,揚了揚下巴,“聊聊?”
鬼泣啊了一聲,莫名其妙地站起身,跟著他走到一旁。
“你和清黎一起來泗城,就是這麼保護她的?”
蕭珩表情淡淡的,下巴上濺了一滴血,看上去有種莫名的妖冶。
鬼泣身軀一僵,脊背躥上一股寒意。
有殺氣!
作為殺手,鬼泣一直對殺氣很敏感。
察覺到蕭珩真的動了殺心,他立刻警惕起來,右腳後撤半步,做出防禦的姿態。
“我當時又不在泗城!再說了,要不是你們當官的一直拖延,我們的人手怎麼可能不夠,害得我東奔西跑,去采買藥材!”
蕭珩勾了勾唇,笑意未達眼底,“你既然護不住她,那就離她遠一點。”
遠離謝清黎?
那不就是要他的命?
他身體裡,可還有幽冥蠱呢!
鬼泣冷笑一聲,手摸上了後腰的暗器囊,“抱歉,這個要求我辦不到,不如你換一個?”
蕭珩的眼眸冷沉下來,悍然出手,裹挾著磅礴內力的手掌,猛地朝鬼泣前胸拍去!
比拚內力,鬼泣贏不了蕭珩。
但論起身法,他倒是能和蕭珩對上幾十招。
可是鬼泣忘了,自己還有半個時辰,就該吃幽冥蠱的解藥了。
眼下動用內力,幽冥蠱在體內蠢蠢欲動起來,四處遊走,讓鬼泣的內力阻滯了一瞬間。
就這一瞬間的功夫,他迅速想到對策,飛速疾馳,落到了謝清黎身邊。
“蕭珩他……”
隻說了三個字,鬼泣的臉色一白,突然咳出一口血來。
謝清黎一驚,趕緊扶住鬼泣,急聲問:“你沒事吧?”
鬼泣摸出僅剩的幽冥蠱解藥,藉著擦血的動作,塞進嘴裡,虛弱地喘了兩聲。
“蕭珩他要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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