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黎咬了咬唇,將將士手中的空碗收回來,神情淡淡:“不清楚,興許是吧,他此次奉旨剿滅叛軍,不會在這裡停留太久。”
陶幼沅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還想說什麼,卻被一道突然躥出來的身影,打斷了話頭。
“我尋了你半天,你怎麼不聲不響地跑到營房來了。”
謝清黎看到鬼泣臉上,還是洛太醫徒弟的模樣,不由得有些無奈。
“我還沒來得及問你,你怎麼跑來了?”
鬼泣得意地雙手抱胸:“我尋思著,萬一你師父來了梁州城,那我豈能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謝清黎無奈地搖搖頭,“既然來了,也别閒著,去給將士們分藥吧。”
鬼泣的表情一僵,不情不願的哼了一聲。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多值錢?也就隻有你,才敢使喚我乾這種事情了。”
嘴上雖然不情願,但還是像個二大爺似的,去找洛太醫拿藥碗了。
陶幼沅笑眯眯的,看著鬼泣的背影,欣悅地說:“他對你可真好,你們二人真般配。”
謝清黎被她一句話,嗆得劇烈咳嗽了好一會兒,臉色漲得通紅。
“陶姑娘誤會了,他是我的、我的師兄,我和他並沒有男女之情。”
陶幼沅隻當她在害羞,悠悠歎了一聲:“要是他……也能對我這麼好,我這一生,就再無遺憾了。”
謝清黎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心裡下意識地逃避著,那個她不願意去想的可能,隻得敷衍了兩句,加快了給將士們分藥的腳步。
在營房裡忙完了,陶幼沅帶著滿腹心事,回到了府衙。
蕭珩和陶知州商量完了公事,出門時正巧遇到她。
陶幼沅雙眼一亮,快步迎上去。
“蕭將軍,你好些了嗎?聽說你的高熱已經退啦!”
蕭珩淺笑,“這個藥方很有用,梁州城的百姓有救了。”
陶幼沅有些忐忑地問:“那,你是不是很快就要離開梁州了?”
“逃跑的叛軍還在四處流竄,等梁州安定了,我要繼續追剿剩下的餘孽。”
知道了他真的要走,陶幼沅失落地低下頭,很快又強笑著說:“也是。今天我在營房,看到了一個,長得極美的姑娘,身邊跟著追隨而來的人。也難怪,隻有像她那樣的美人,才能得到男子的心吧。”
她本來是想試探蕭珩的態度,卻見他微微眯眼,目光凜然。
“她身邊,有别的男子跟著?”
陶幼沅不明所以,被他驀然生出的威壓,嚇得縮了縮脖子。
“是、是啊,那男子為了能見到她的長輩,特意偷偷追來的。”
話還沒說完,蕭珩就通身寒意,大步離開了。
陶幼沅皺皺眉,目露疑惑。
謝清黎和洛太醫,盯著所有人都喝了藥,才和鬼泣滿身疲憊地往府衙走。
鬼泣枕著胳膊,喋喋不休地追問:“梁州城發生了這樣大的事,你師父真的不會來嗎?我這回救你一命,就算恩仇兩銷了,他解了我的幽冥蠱,也是應該的。”
謝清黎無奈地看了他一眼,惆悵地說:“我師父行蹤不定,連我都找不到他。”
鬼泣半信半疑,眸光突然一頓,看到了蕭珩的身影,立馬不出聲了。
蕭珩走到謝清黎面前,神色冷淡地看了鬼泣一眼,唇角勾起一抹譏誚。
“你師兄倒是神通廣大,混進太醫隊伍裡,竟然沒有一個人能察覺。”
鬼泣雖然戴了面具,但蕭珩依然認出了他的身形。
謝清黎垂眸,輕聲說:“比不上大將軍,領兵剿匪,也能俘獲芳心。”
蕭珩懶倦地睨了鬼泣一眼:“我有事要問你。”
鬼泣摸了摸臉上的人皮面具,不情不願地跟著他走到一旁。
“是我迷暈了洛太醫的徒弟,自己跟來的,她不知情。”
蕭珩雙通漆黑如夜,似古井無波,氤氳的涼薄寒意,叫人脊椎發冷。
“你護著清黎,我能理解。但你打斷若檀的雙腿,手段太過狠辣,我不能視若無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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