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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點事情,先回家了。”錢橙起身推開椅子,抱著筆記本往外走。
“怎麼個事?老闆帶頭曠工?”孟從理嘴裡滿是不讚同,眼神卻蠢蠢欲動。
杜青陽不在,錢橙也走了,那他……
“你在這兒看家!”錢橙頭也不回地說道。
孟從理緊跑兩步,“那下午跟海外的會……”
“我線上參加。”錢橙拿了桌上的車鑰匙,在孟從理豔羨的眼神中往大門口去了。
還沒等他回過神來,符遠塵也過來了。
“從理,我下午有點事兒,今天早走。”
“什麼事啊?”孟從理又接到一個沉重的打擊,懵懵地看著他。
“今天約了設計師,聽聽想跟他當面聊一下。”
這算什麼事!
孟從理看著符遠塵揚長而去的背影,惆悵不已。
回到家裡,錢橙直奔次臥。
紅包驚訝地發現在這個時間家裡竟然出現了除它以外的人,噠噠噠地邁著狗腿湊上來。
錢橙接了一杯咖啡,又從冰箱裡翻出來一塊小蛋糕,這才在電腦椅上坐定,打開了書桌上的顯示屏。
她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這才打開了郵件。
調查公司老闆黑熊,為了回饋錢橙的一點“小”心意,親自帶人在她四個圈定的範圍內蹲點。
他們的方法原始又有效,在房頂和綠化帶的隱蔽處架設了微型攝像機,拍著來來去去的路人和車子,確保沒有監控死角。
錢橙邊吃邊喝,逐一打開視頻,聚精會神地看著裡面可能出現的可疑人物。
第一段錄製的地點是在京市的一個高檔小區門口,果不其然,她見到了公關人的身影。
隻見他滿臉憔悴,這麼遠的距離也遮不住眉宇間的陰鬱。走在路上看似目不斜視,實際一雙眼睛滴溜滴溜轉著,時刻警惕著周邊。
腳下生風,快步進了小區。
在沒搞清楚誰在背後斷他的財路之前,他不敢輕舉妄動。
這種不確定因素產生的危機感,讓他時刻提心吊膽,成宿成宿的失眠,門外出現一丁點動靜就如坐鍼氈,生怕是有人要對他下手。
他私下做的那些不能見光的事情,背後的利益互相牽製,這也是賀明川和薑翊安為何不下手把他整死的原因。
這人一旦狗急跳牆,把與這件事無關的人扯進來,恐怕大家有得周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們想要的也不過是給這個人一個沉痛的教訓,逼他退出這個圈子。至於這人的客戶怕事情敗露,會使出什麼樣的手段,就不在兩人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這一段實在缺乏可陳。錢橙看見這人便覺得晦氣,連進度條都懶得拉,直接跳到了下一段視頻。
這是在一個老住宅區門口拍攝的。這裡的房子雖然房齡老,卻是京市最早的一批花園式洋房住宅。現在來看建築設計也不過時,在當年買得起這裡房子的人多是小有家底。
最近幾年房齡雖不占優勢,但自帶學區光環,房價在一眾新興小區裡依然堅挺。
錢橙放了兩倍速,螢幕上的人過來過去,像螞蟻一樣,看得她頭昏腦脹。
喝了口咖啡,錢橙強迫自己把視線放回螢幕上。
看上去沒有什麼可疑之處。
她打了個哈欠,揉了揉酸脹的眼睛,晃了晃肩膀,點開下一段。
一輛黑色的轎車,從小區門口停頓了一下,等欄杆抬起,車子重新發動往小區裡面開去了。
車牌號從眼前一閃而過,她回憶了一下,挖著蛋糕的手一頓,慌忙按下了暫停鍵。
錢橙的腳搭在紅包的背上,隨著上半身的動作,不小心踩重了一點。紅包吃痛,猛的起身往旁邊挪去。
這個動作差點把剛從椅子上站起來的錢橙掀翻在地。
她顧不上紅包,拖著椅子湊近,把進度條拉回到車頭出現在畫面的那一刻。
放大,再放大。
是黑色的邁巴赫。
她想起來這個熟悉感從何而來了。
這是賀明川出去應酬時常用的商務車之一。今年春天她去嚴正嶼的生日宴會,就是坐這輛車回來的。後來兩人住在一起了,有幾次應酬也是這輛車送他回來,因此她對這車牌號有一點印象。
賀明川商務車不止這一輛,隻是這輛邁巴赫是他的專屬座駕,而通常會跟他一起出現的人除了Calvin、孫煦堯,就是另一位有限合夥人了。
她跟這三個人都沒有過節。
她認真看著監控,後面幾天邁巴赫沒有出現了。
錢橙算了下時間,邁巴赫出現的那天,賀明川的確有應酬,很晚才回來。
她努力思考著孫煦堯可能會對瞳畫下手的動機,卻始終一無所獲。
眼看著思維發散到孫煦堯對賀明川情根深種、礙於世俗的眼光隻能以好友的身份陪伴左右,未料被自己橫刀奪愛。她一陣惡寒,趕緊喝了口咖啡把這詭異的猜想壓下去。
一個熟悉的身影闖入視線。
崔悅然拎著包從一輛出租車上下來,刷臉進了小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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