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江早已黑了臉，喉結滾了滾，“我給他打電話。”

說著，人已經站了起來，拿起手機撥通了蘇行止的號碼。

“喂，是我……”

掛了電話，看向秦衍之。

“他馬上就去警局，找鐘霈彙合。”

“行。”秦衍之頷首，拿起手機，“我跟鐘霈說一聲……”

處理完這些，包廂裡氣氛變得有些微妙。

秦衍之和周晉庭對視一眼，又同時看向傅寒江。

傅寒江晃動著手裡的杯子，一口接一口淺酌著，斯文冷峻。

但是，內裡分明是如坐鍼氈的模樣。“寒江。”

秦衍之沒忍住，開了口，“别太擔心，還沒有蘇行止搞不定的案子。”

“嗯。”

傅寒江頷首，揚起脖子，把杯子裡的威士忌一飲而儘，而後，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

“我喝多了，不舒服，先回去了。”

說完，站起身，徑直出去了。

秦衍之和周晉庭面面相覷，喝多了嗎？不是才剛一杯？還沒開始呢。

“傅二這是，還惦記著相思吧？”

“這不顯然的嗎？”

…

離開山海城，傅寒江沒去警局，而是去了和煦苑。

和煦苑裡，許春正在哄君君。

“媽媽！媽媽！”

君君哭鬨到現在，還沒睡。

儘管已經跟她解釋過，媽媽是去工作了，小傢夥還是沒能安靜下來。

說來也是奇怪。

以前盛相思也不是沒有過‘夜不歸宿’的情況，但那時，君君是理解並聽話的。

可是，今晚卻怎麼也哄不好。

許春暗暗道：大概，這就是母女連心吧？

都說小孩子是有靈性的，君君是不是能感覺到，媽媽其實是遇到麻煩，而不是去工作了？

“君寶，不哭了啊。媽媽很快就回來了。”

“那媽媽什麼時候回來？”君寶打著哭嗝，“許嫲嫲，君寶等到媽媽回來再睡覺覺……”

“君君……”

門鈴，突然響起。

“誰啊？”

許春抱著君君，手忙腳亂的去開門，該不會，是相思回來了？

開門一看，愣住了。

“傅先生？”

這位，可有一陣子沒來了。

“嗯。”

傅寒江頷首，一眼落在君君身上，胳膊伸過去，“君君，叔叔抱。”

“叔叔？”

君君淚眼汪汪的大眼睛，水洗過的葡萄一樣。

不敢相信，“是叔叔哇！”

看清了，確認了，往傅寒江懷裡一撲。“是叔叔！叔叔來了哇！”

“是！”

傅寒江自責又愧疚，把女兒深深抱進懷裡，眼底酸澀又潮濕。

“叔叔來了。”

“嗚嗚……”君君趴在他懷裡，委屈的哭起來，“叔叔好久沒有來了哇！”

“對不起。”

聽著女兒稚嫩的童聲，傅寒江心肝都在顫，“是叔叔不好，叔叔的錯。”

他不是不想來。

他怕和女兒太親近，會給相思帶來麻煩，也怕來的多了，會更捨不得她們母女倆。

“君寶該睡覺咯。”

傅寒江抱著君君回房，親親她的頭髮，“叔叔給念故事，好不好？”

“好哇！”

父女倆躺在床上，頭碰著頭，君君聽著故事，昏昏欲睡。

傅寒江合上繪本，輕輕拍著她。

“叔叔……”

君君眼睛都睜不開了，突然問道，“媽媽，明天就回來了嘛？”

聞言，傅寒江心尖一抽，溫聲應道，“是，君寶明天就見到媽媽了。睡吧。”

“好哇。”

君君合上了眼，睡著了。

看著她的睡顏，傅寒江輕手輕腳的起身，帶上房門出去。

許春還在外面守著，“傅先生。”

“嗯。”傅寒江指指裡面，“照顧好君君，還是和以前一樣，有事給我打電話。”

“好。”

許春點點頭，提著一顆心，“傅先生，相思會沒事吧？”

“當然。”傅寒江一刻猶疑都沒有，“我先走了，明天再過來。”

“好，傅先生慢走。”

下了樓，接到蘇行止的電話。

“說吧。”

“事情有點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