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雄話音落地,殿內氣氛倏地凝滯。
眾人都察覺到了楚相的狂妄和他臉上不加掩飾的輕視。
如他現下所表現的,這些年來,楚雄越發不將皇族放在眼中。
各大世家的官員見楚雄並不懼皇帝威嚴,心中慶幸多過憂慮。
楚相敢在此時如此理直氣壯,一定還留有後手。
他們或許還不必走到那個地步......
一時間,金鑾殿內無人說話。
景皇高坐在龍椅上,神色肅穆冷厲,他凝視著楚雄,眼中帶著讓人膽寒的冰寒。
楚雄卻好似絲毫察覺不到,一臉坦然的與皇帝對視。
氣氛彷彿陷入了膠著。
就在眾臣提心吊膽之時,一位官員突然站出來,他從袖中取出一本奏摺,垂首舉過頭頂,聲音清亮:“皇上,臣有事啟奏!”
這一道聲音好似一柄利刃,將膠著凝滯的氣氛戳破。
晏姝甚至聽見有人不著痕跡的鬆了口氣。
她把玩著腕間的刻花玉鐲,眼底閃過一抹暗色。
“皇上,臣要參榮國公貪贓枉法、魚肉百姓視人命如草芥!”
此言一出,眾人的目光都落到他身上。
楚雄和楚翰元亦抬起頭。
楚雄眸光暗沉。
他認出此人,是剛入監察司的禦史仲長獻,此人出身寒門,脾性比茅坑旁的臭石頭還要硬,從不接受任何一方勢力的拉攏,是監察司出了名的硬骨頭。
因仲長獻不與各方勢力牽扯,又出身寒門,算是個孤臣,很得景皇器重。
曾經,楚雄並未將這樣一個人看在眼裡。
不過是一個寒門出身的窮小子,他若想讓他消失,甚至不需要親自動手,之所以留著他,不過是覺得此人硬氣的有幾分意思。
他不介意看著此人想抓他把柄卻無能為力的狼狽模樣。
隻不過楚雄沒想到的是,曾經他瞧不上的仲長獻,竟會在此時參他。
楚雄未曾出聲。
但楚翰元卻忍不住了,他出言罵道:“仲禦史,說法可要將證據,你可知誣陷左相是何罪名?”
仲長獻年二十八,長相也與他性子一般,相貌端正,眉宇間帶著幾分堅毅傲氣。
他是監察司最年輕的禦史,也是脾性嘴硬的禦史,若非景皇保著他,他恐怕早就沒命了。
此刻,被楚翰元當堂質疑威脅,仲掌早長獻沒有半分畏懼,隻將手裡的摺子又往前抬了抬,“皇上,臣參左相貪贓枉法、魚肉百姓的罪名皆在此奏摺上,不僅如此,臣還查到了不少貪汙受賄的官員,擬了一份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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