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時二刻,景皇宮外。
獨孤尤手中的大刀染血,身邊躺了一句被割破了脖頸的屍體,他粗獷的眉眼佈滿了戾氣,粗沉的嗓音傳到每個人耳中。
“進一步,死!”
身嬌體弱的世家子弟們齊齊後退了一步。
隨即似乎覺得自己竟被一個野蠻的粗人嚇到,七嘴八舌的罵起來。
“獨孤尤!你好大的膽子!那可是員外郎!你竟敢說殺就殺!”
“獨孤尤!本官定要參你一本!你竟然隨意斬殺朝廷命官,怎配統領禁軍!”
“我們要見皇上!我們要見皇上!”
獨孤尤看著面前這些世家官員及世家子,面上露出不耐煩的神色。
他將手裡的刀舉起來,滿臉凶戾。
周圍雜亂的罵聲一頓,所有人齊齊向後退了一步。
“砰”的一聲巨響。
獨孤尤手中的大刀生生擊碎了青石地磚,陷入大半。
獨孤尤揚起一個嗜血的笑容,嘿嘿嘿笑出聲,“覺得自己頭比這石頭硬的,儘管再嚷嚷一句!”
周圍一片死寂。
而後是一陣此起彼伏的——
“豎子爾敢!”
“豎子爾敢!”
獨孤尤聽著這些話,鼻間發出一聲不屑的輕嗤。
一群又臭又硬的頑固。
仗著世家出身便自覺高人一等,絲毫沒有將普通百姓的性命放在眼裡,這些人能苟活到現在,得虧了他們先祖積德。
獨孤尤心裡罵罵咧咧,面上的凶煞之氣越濃。
他這副模樣實在太可怕,一群世家官員和世家子看著它面前那把大刀,總覺得他們要是敢前進一步,這把刀就會劃破他們的脖子。
眾人各自對視一眼,畏懼的往後退了一步。
這時,一道含笑的尖利嗓音從宮門處傳來,“獨孤將軍,這些都是小輩,不必如此嚇唬他們。”
獨孤尤和眾人齊齊看過去,便見景皇身邊的總管太監周德全一臉笑容的站在那。
獨孤尤與周德全目光相對,周德全對他點了點頭,獨孤尤面無表情的退到一旁。
周德全笑容滿面的走出來,目光從這些世家官員和世家子身上掃過,笑眯眯道:“諸位都出身高門,何必在此鬨事讓人看笑話。”
一眾世家出身的人面面相覷,神色各異。
周德全繼續道:“咱家奉皇上之命來給諸位傳個信,若諸位繼續鬨下去,將獨孤統領惹急了,皇上也沒法救諸位。諸位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呢,是跟著咱家進宮去面見皇上,二呢,該回哪家回哪家,别在這杵著給人看笑話了。”
進宮面聖?倘若他們進宮面聖,還有出來的機會嗎?
連楚家主都被扣在皇宮了。
他們隻是奉家中長輩之命來鬨事,企圖以此逼迫景皇將楚家主放了,可沒想到景皇這一次竟鐵了心要跟世家做對,難道他真的不怕世家聯合起來反對他嗎?
幾乎所有人心中都閃過這個年頭,也莫名生出不安。
世家獨攬大權這麼多年景皇都忍耐下來了,為何偏偏這時候發難呢?
不僅他們想不明白,一眾世家家主也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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