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雄手裡拿著澆花用的竹筒,筒裡的水沒往外灑一滴半點。
他樂嗬嗬的笑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這路是他自個選的,要是死了也是他的命。”
“你——”楚翰墨已經繃不住情緒憤怒的險些跳腳。
楚雄到底是年紀大,更穩得住,聞言隻是臉又黑了一度,一雙沉黑如墨幽深可怖的眼眸注視著他半晌,重重重的甩袖離開。
“你會後悔!”
楚翰墨跟著冷哼一聲,轉身大步追上楚雄。
待他們二人走後,司空雄面上的笑意淡了下來,手裡的竹筒被他放到一旁,他則注視著面前還未綻放的花苞出神。
也不知過了多久,司空夫人出現在他身旁,聲音溫柔,“管家說方才榮國公來過。”
司空雄驀地回神,蹙著眉點頭,“他來威脅我。”
司空夫人黛眉輕蹙,溫柔的嗓音染上了一絲怒意,“他想害三郎?!”
“夫人息怒。”司空雄牽起司空夫人的手往外走,“咱們兒子不至於這麼不頂用,這不是已經逼著楚雄上門來尋我們了嗎?”
司空夫人冷笑了一聲,“楚雄來此是想不費一兵一卒用權勢逼迫你妥協,哪裡是怕了咱們家三郎。”
“話是如此沒錯。”司空雄想起楚家暗中乾的那些缺德事,臉上的厭惡就難以遮掩,“不過這一次不一樣。”
“咱們這位長公主可不似皇上那般心慈手軟。”
他意味深長的說了句,目光遙遙望向天際升起的太陽。
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再也看不見這初升的太陽。
......
大理寺和刑部的官員都沒有想到,他們的結案卷宗還未遞進宮,那十二個世家就都被抄家了。
他們今日還在睡夢中便被人吵醒,來的是上三城的一些世家,全都是來問他們為何抄家。
大理寺和刑部的官員全都是一頭霧水哪裡知道那十二家為什麼會被抄,隻能汗涔涔的應付完這些世家,然後進了宮。
大理寺卿孫嘉致和耿尤以前都是站在二皇子那邊的,但現在兩人都立場搖擺起來。
無他,隻因二皇子被留在了皇宮。
晏姝和景皇並未將晏晁逼宮謀反之事宣揚開,對外隻道晏晁一片孝心,自願留在宮內侍疾。
這個說法信的人有,不信的人也有。
而大理寺卿和刑部尚書兩位就是不信的。
景皇後宮那麼多嬪妃都等著侍疾,要侍疾怎麼也輪不到二皇子,何況哪有人侍疾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直接消失在人前。
孫嘉致特意寫信問了他在二皇子府上為側妃的女兒,聽說二皇子已經好幾日沒有回家了,也沒有半點口信帶回來。
二皇子妃也不見了。
說是回家省親,但孫嘉致卻知道,這位二皇子妃是孤女,無父無母
到哪去省親?
禦書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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