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牽著手來到前廳。
前廳等待之人遠遠瞧見兩人牽在一起的手,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謝斂牽著晏姝的手走進正廳,看見廳內的人,微微蹙眉,“你怎麼來了?”
一副十分不待見他的語氣。
想著這是謝斂的地盤,來人不敢放肆,恭恭敬敬的給他行禮,“草民拜見太子殿下。”
是懸遊散人。
晏姝目光落在他臉上,鬆開謝斂的手抬步朝他走近,眼中多了幾分好奇,“這張臉當真看不出什麼端倪。”
“師玉衡,你的易容術當真是爐火純青。”
她做出來的人皮面具貼在臉上有明顯的痕跡,但眼前懸遊散人這張臉,卻是看不出什麼瑕疵,真實到彷彿就是一張真的臉。
懸遊散人、師玉衡十分恭敬的低頭,回道:“做的多了才越發熟練,假以時日殿、姑娘一定也能做到如此。”
晏姝不置可否。
她淡淡收回落在師玉衡身上的目光,走到謝斂身邊。
師玉衡看著親密無間的兩人,心中有些感慨。
長公主當真是在不留餘力的幫謝斂。
長公主來西襄時他便暗中跟隨保護,這一路上長公主都未曾讓他出手,直到發現皇後即墨氏的陰謀。
即墨氏尋到的道人的確是真的懸遊散人,但在即墨皇後的人找過懸遊散人之後,師玉衡奉命將人綁了,假扮成了“懸遊散人”。
這才有了皇陵是反咬皇後即墨氏的事。
皇後即墨氏恐怕永遠也不會知道,“懸遊散人”並非突然反水背叛她,而是換了一個人。
“師玉衡。”晏姝挨著謝斂旁邊的位置坐下,抬頭問師玉衡,“本宮不是讓你先行回景國嗎?怎麼過來了?”
頂著“懸遊散人”的臉的師玉衡笑起來不太自然,“是這樣的殿下,大家都擔心您捨不得離開西襄,讓我上門催一催......”
謝斂眸色微沉,不自覺收緊了握住晏姝的手。
晏姝察覺到他的小動作,往他身邊靠了靠,扶額對師玉衡道:“本宮知道了,你先回景,本宮很快就回去。”
師玉衡眼中滿是狐疑之色,看著長公主和西襄太子如此黏糊的模樣,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嘀咕道:“殿下,洛邑城那邊已經開始籌備春闈之事,那些安分了一段時間的世家心思又活絡了起來,陛下已經往揚州傳了兩道聖旨,宣您回京......”
晏姝看向他。
最後,師玉衡剩下的話在晏姝冷淡平靜的注視下嚥回了肚子裡。
他頭皮發麻,轉身離開前笑嗬嗬道:“殿下,那屬下在新郡等您。”
遠在京都的景皇至今還不知道長公主已經偷偷溜到了西襄,也是景皇縱容長公主,從來不會暗中派人盯著長公主的動向。
基本上都是長公主怎麼說,景皇便信什麼。
師玉衡心中再次感歎了一番景皇與自家主子感天動地的父女情,腳底抹油開溜。
他離開後,廳內陷入了一片沉寂。
謝斂用力抱著晏姝,將她緊緊嵌在懷中,沒有開口說話。
晏姝也沒有出聲,直等到謝斂情緒好一些,她才輕撫著少年的背,低聲道:“我們很快又能再見面的。”
謝斂沒有出聲,隻從喉嚨中溢位幾聲低沉的輕哼,像是捨不得伴侶的大貓,不停的往晏姝身上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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