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看了程硯一眼，點了點頭：“才剛睡，不過她的狀態不太好，好像睡得不太安穩。”

“好，我知道了，謝謝你。”程硯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了葉落落的那間病房外。

數秒後，他還是不受控的走到了葉落落的病房外。

最後，他又鬼使神差地進了她的病房。

他在心裡告訴自己，隻要看一眼，看一眼他就走。

然而，他剛走進病房就看到葉落落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的雙目確實是看不到了，被一塊白布蒙起來了。

而她的雙手正在空中摸索著，似乎是準備爬下床去。

程硯原本也隻是站在一旁看著，然而下一瞬，他就看到葉落落從床上摔了下去。

他當然也沒時間去考慮那麼多，而是馬上奔向了葉落落，一把扶住了她的胳膊。

隻是被他抓過了胳膊，葉落落就已經感覺到了。

她很快問道：“程硯，是你嗎？”

被葉落落這麼一問，程硯下意識地就想要離開，卻被葉落落一把抓住了手：“程硯，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呢！”

“是你親口說過的，你再也不會把我一個人推開！也是你說的，不管再發生任何事情，你都會讓我陪你一塊兒面對！”

“更是你說的，從你戴上戒指的那一刻，咱們就再也不會分開了！”

“可你所說過的這些，你卻沒有一個是做到的！”

“程硯，你說話啊！你告訴我，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還是說......有人在你面前說什麼了？”

葉落落伸出手，胡亂的摸了好幾下，才終於摸到了程硯的另外一隻手。

程硯下意識地就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卻被葉落落用力的抓著。

“程硯，我隻問你一句，如果這一次你放開我的手，我也不會再去找你，你也還是要放開我的手嗎？”

雖然葉落落的雙目被那塊布給矇住了，但即便是這樣，程硯還是能感覺得到她心底的那份期待。

然而，即便他知道她想要聽到的答案，他也給不了她。

察覺到程硯打算推開自己的手，葉落落卻將他的手抓得更緊了些許，聲音之中也帶著一絲忐忑：“程硯！我沒跟你開玩笑，這真的是我最後一次主動抓住你的手！”

言外之意其實就是，你别放開我，别放開。

隻要他不放開，今天他跟她說過的那些混賬話，她也能既往不咎。

然而，她還是很快感覺到，那一點點地從她的掌心抽離的那隻手。

漸漸的，她的雙手就空了。

跟著空了的，還有她的那顆心。

他怎麼可以這樣......

她都這樣去挽留他了啊，他為什麼還是要走？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她便感覺到有一個冰涼的東西，被放在了她的掌心之中。

即便她看不到，她還是猜到了。

是戒指。

是那時她為他戴上的婚戒。

緊接著，她就聽到了程硯的聲音：“對不起，我終究是食言了。落落，能陪你走完這一生的人，不會是我，所以這枚婚戒我也還給你。”

“這份婚戒所要揹負的責任太重了，我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