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老房子的屋子裡很陰涼，一般葛豔在家裡都是不會開空調的，可先一步進屋之後，她第一件事就是先把空調打開。

老空調嘎啦作響著，葛豔招呼江澈跟蕭小魚坐在沙發上，屋裡還殘留這一股洗潔精的味道，那是她剛剛打掃完衛生留下來的。

“家裡沒有礦泉水，喝點熱水吧。”

葛豔用兩個碗，給二人一人倒了一碗熱水，還說有梨子，要去洗，江澈跟蕭小魚都叫她别麻煩了，她這才坐下，跟蕭小魚說起了話。

先從浙大開始說起，然後又說起了蕭小魚這一年的變化大，蕭小魚看了江澈一眼，輕聲告訴葛豔說，都是因為遇到了江澈的緣故。

他把她從苦難當中拉了出來。

她還給了他一個乖巧可愛，又漂亮賢惠的女朋友……

葛豔心裡對一切有了大致的瞭解，對二人的情感經曆，深深感到了驚歎。

但别管怎麼說。

隻要好起來了就行！

說著，她們又聊到了葛豔這次遭遇的事情上，蕭小魚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葛豔，隻能說著，讓她不要難過。

葛豔笑著搖頭說沒事，可是到底又怎麼能不難過？

江澈看了出來，雖說因為這件事情傷了心，可是葛豔打心眼裡，還是想著繼續教書育人的。

想來也是。

畢竟都已經乾了半輩子，教了不知道多少學生成才，怎麼能說放下就放得下……

“你們聊著，我去抽根菸。”

江澈搖頭起身，見二人都看了過來，笑著說道了一聲，去到了院子裡。

外面的陽光無比刺眼，可是卻依舊還是有很多角落照射不到。

被院牆陰影遮擋著的青菜，雖然比起其他的要小了不少，也還是在頑強的生長著。

也還有幾顆在最好的位置，卻葉子凋零，如被霜打，蔫了的葉子被扯下了很多，那是葛豔的試圖挽救，可菜心已經爛了，再修整葉子，也不可能救得回來……

青菜尚且參差不齊，何況是人。

院子收拾的格外乾淨整潔，江澈找了塊兒土刨了個坑，把菸頭埋了進去，在水管處衝了衝手，回到了屋子裡，然後不動聲色的介入了二人的話題，把這一現象開著玩笑講給了葛豔聽。

江澈半開玩笑的語氣，可葛豔聽完，卻是陷入了沉思。

尤其是江澈那句。

發現青菜壞了會不吃，因為吃了會噁心，那發現人壞了，為什麼還要放在心上，噁心自己？

葛豔看著江澈，又有些驚愕，她沒想到江澈這個年紀，居然能夠說出這種道理來，讓她被深深傷害到的心都重新開始審視了起來，為了這麼一個人渣學生，到底值不值得……

這時，外面傳來聲響，一個年輕人走了進來，大概十六七歲，剛剛上高一的樣子，是葛豔的兒子：“媽，我回來了！”

因為最近發生的事情，知道母親心情不好，馬塵都是剛剛放學就趕回家裡來。

葛豔準備跟蕭小魚和江澈介紹一下自己兒子，結果還沒開口，馬塵突然指著江澈，滿臉的震驚：“江江江江江江……”

“你唱戲呢，鏘鏘什麼鏘鏘！”葛豔凝眉道。

“小兄弟你好，我是江澈！”江澈笑著跟馬塵說道。

“考神，你好！天啊，我以為做夢，待會兒能不能跟我合個影？我天天供起來燒香……”馬塵激動的說道。

“合影可以，燒香就算了。”江澈笑著說道。

“等等！什麼考神……”葛豔疑惑問道。

馬塵跟老媽解釋起了原因，或者說介紹起了江澈的身份，去年的高考狀元，全國卷的考試，拿下文科曆史最高的分數，還是羨魚的老闆雲雲。

羨魚app，葛豔知道，她也在用著，去年的文科超高分狀元，葛豔也知道，她當時還評價過，可居然……

直到馬塵跟江澈合影完，說了一句一定也能考上浙大，樂顛顛的回屋寫作業了。

葛豔這才終於緩過了神來，也不禁笑的更開心了些，為蕭小魚感到開心。

她笑問說，臨淵羨魚……羨的是小魚這條魚吧。

蕭小魚聞言，下意識轉頭看向了江澈，她並不覺得會是這樣，可是見到江澈笑而不語的樣子，她美眸逐漸睜大，檀口微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