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夕,薄言歸出現在山頭。
為什麼上山,是要看一看這礦,驗證自己內心的推測,其次……他想知道這林召南,會從哪個位置跑出去?
何源搜了一晚上,都沒找到山匪頭子和那個叫林召南的。
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眼見著,天都要亮了……
“王爺!”何源行禮,“據那些山匪交代,他們的老大就是跑進了後院,然後就消失了。可這後院的每一間屋子,咱都派人搜了,連老鼠洞都沒放過,那邊就是懸崖,崖高百丈,底下是深淵,根本不可能逃出去。”
薄言歸往前走,“你是在告訴本王,他插上翅膀飛了?”
“下官……”何源不知該如何回答。
燕綰坐在木輪車上,“人又不是鳥,怎麼可能飛了?會不會是躲在什麼山洞裡?這崖下可有山洞之類?”
之前,她就是竄進了山洞,藉此逃過一劫。
“往下看過,沒見著凹處。”何源回答。
燕綰站起身來,一瘸一拐的朝著崖邊走去,趴在邊邊上往底下看,的確沒瞧見什麼凹處,想必是沒有山洞的。
但是崖壁上矮鬆不少,有些阻礙視線。
“等會。”燕綰眯起眸子,“那矮鬆……是不是鬆動過?”
聞言,何源趕緊行至她身邊,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的確瞧見了底下的矮鬆根上,沙土略有鬆動,青苔凸起,且痕跡較新。
“好像是剛鬆動的。”何源一招手,軍士趕緊拿著繩索過來。
原以為,是有人藏身在下面,又或者下面有什麼密道之類的,可誰都沒想到,這矮鬆遮擋之下,居然是以繩索懸掛的一具山匪屍體。
“屍體?”燕綰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怎麼會是這樣?
所幸豆豆並未上來,在山下交由趙林他們看著,否則怕是要嚇壞了,畢竟這山匪死得有點……有點慘烈。
“多半是昨夜被殺的。”何源忙道,“那山匪交代,咱們的人一攻進來,山匪頭子就往後院跑,其後便失蹤了。當時各個要道都被控製,他根本跑不出去,應該是那個時候死於他人之手。”
但是,為什麼會被懸掛在崖下呢?
“我看看!”燕綰終是大夫,大夫治活人,但也看得懂死人。
身上早有屍斑,屍僵卻已化解,舌骨雖然骨折,死因卻不是因為脖頸上的繩索,而是被人以極快的速度,擰斷了頸骨所致。
“死於武功極高的人手裡。”燕綰抬頭望著薄言歸,“我瞧著他滿手都是繭子,尤其是虎口處,應該是常年舞刀弄劍之人,警惕性應該很高才對!”
薄言歸了悟,“親近者。”
“嗯!”燕綰默契的點頭,“我瞧著他頸後有淤青,當時那人應該是站在他身後,然後冷不丁出手,死後才被掛在崖壁下面的。”
驀地,燕綰眉心微凝,撚著帕子扯開了屍體的衣襟,“這是什麼?”
恍惚好似一張紙,被摺疊成豆腐塊,塞在了屍體的懷裡。
“上面寫了什麼?”何源忙問。
燕綰小心翼翼的打開紙條,隻瞧著上面隻寫了三個字:薄言歸!
羽睫驟然揚起,燕綰驟然抬頭,不敢置信的望著薄言歸。
這是,衝著他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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