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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緩緩的向前行駛,街道上人聲鼎沸,馬車內,裴若雲關心道:“先前田姐姐在我不好問,你同小公爺怎麼了這是,他這些日子總是來找我大哥喝酒,我聽我大哥的意思,你倆吵架了?”
她雖然與田希月相熟,但是楚慕傾與田希月卻並沒有那麼熟,所以有些事隻能她們私下說。
楚慕傾垂下眸子,搖了搖頭:“沒什麼,不過就是爭了兩句。”
隻是眼眶卻紅了。
裴若雲看的心疼,著急的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呀?你和小公爺感情不是一向很好嗎?”
“沒事的,不過就是吵架罷了。”
隻是她說完又道:“也怪我,因著孃家的事心情不好,況且我一直沒有孩子,自己也著急,想給他納妾他又不願意,這才和他吵了起來,如今想起來也很後悔,他這兩日沒回院子,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裴若雲一聽,也不好給這事做評判,但她瞧著楚慕傾難受,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道:“我知道小公爺在哪裡,我大哥說了,他們今日去京郊釣魚,我帶你去找他。”
說完便吩咐車伕出京。
兩人到的時候,那邊一行人正在湖邊釣魚,七月裡正是熱的時候,他們倒是也知道進亭子裡。
“大哥。”
裴若雲在後面喚道。
裴若安回頭,就瞧見了她妹妹和楚慕傾,心裡咯噔一下,不知道這祖宗怎麼給明惠縣主帶來了,餘光掃了一眼顧宴辭,瞧見這位還是面不改色的釣著魚,隻是手指動了動,顯示了內心的不平靜。
“你怎麼來了?縣主也來了。”重點放在了縣主這兩個字上,順便輕踢了顧宴辭的鞋尖一下。
顧宴辭這才瞥了那邊一眼,正好對上楚慕傾的目光。
“這大熱天的,你們快回去吧,别曬黑了,快,小公爺和縣主回去吧。”裴若安趕快給顧宴辭台階下。
誰知顧宴辭還是沒出聲,他心裡嘀咕一聲,之前對明惠縣主那寶貝成什麼樣,如今一朝鬨起來,又這樣冷,成了親的人當真是讓人搞不懂。
“既然不回去便算了,誰還求著他不成。”
楚慕傾冷了臉,沒再看顧宴辭,反而是對裴若雲說:“我們回去吧。”
一直到她倆走,亭子裡的人都不敢再說話,裴若安看著顧宴辭欲言又止,顧宴辭也冷了臉,一雙眸子泛著寒意。
“都看我做什麼?想下去釣魚?”
這一日的事當天就被人傳出去了,一時之間,好些人都知道從前神仙眷侶的明惠縣主和顧小公爺鬨了矛盾。
大家的猜測直到七月二十五,顧宴辭生辰,眼瞧著他白日裡還在外面和其他公子哥賽馬,直到用了晚膳還不曾回去,這才真的確認,這兩人怕不是真的出問題了。不過說起賽馬,倒是還有一件趣事,今日寧安公主還有一些小姐也去了,小姐們不會賽馬,大多是在旁邊看著,隻有寧安公主,指著沈予淮讓他教自己騎馬。
這可給眾人驚到了,雖說最後沈予淮拒絕了,但是不免還是讓人多想,隻怕這淮南王府,也要出個駙馬爺了。
另一邊顧宴辭回了聽風院,卻站在門口不進去,楚慕傾站在院內,問他:“你到底進不進來?”
“不進。”顧宴辭冷聲說。
“那我出去。”
說完抬步就往外走。
顧宴辭:?
他沒忍住,嘴角咧了開來,伸手接過楚慕傾。
楚慕傾伸手摟住他的脖子,笑道:“我還以為小公爺入戲太深,真的不理人呢。”
此刻太陽已經完全落下,夜色慢慢吞噬了京城,藉著僅剩的亮光,顧宴辭瞧見楚慕傾捲翹的睫毛和亮晶晶的眼睛。
他歎了口氣,有些無奈道:“我這些日子休沐,有家不能回,隻能日日和他們混在一起,我的大小姐,你可憐可憐我吧。”
楚慕傾彎了眼睛,從摟著顧宴辭的脖子改成拉住他的手往院子裡走,直到走到海棠樹下才停住,隻是這個時間海棠並未開花,可顧宴辭卻瞧見這滿樹都是瑩瑩的亮色。
有人在這棵樹上掛滿了燈。
“阿辭,生辰安康。”
這是她去年就想說的安康,可那時顧宴辭還在淮南,於是她隻能在天燈上寫下祝願,而今日,這人終於在自己眼前。
顧宴辭低頭,和成親那日一樣,用額頭蹭了蹭楚慕傾的額頭,而後低低的應了一聲。
其實他以前不過生辰,因為母親是在生下他之後隨著父親去的,可如今,望著眼前的人,他突然就釋懷了這個日子。
楚慕傾拉著顧宴辭坐在鞦韆上,輕聲說:“我有一舞,你要看嗎?”
顧宴辭順勢靠在了上面,含笑看著楚慕傾的動作。
他從未見過楚慕傾跳舞,準確的來說,自從進京之後,楚慕傾在人前從未跳過舞,可衣袖翻飛間,他才發覺其實楚慕傾跳的極好。
樹上的燭火順著夜色落在在楚慕傾身上,她穿著素色的紗裙,動作間可見婀娜的身姿,和平日的端莊大方,偶爾的俏皮靈動都不同,此刻的她格外的妖冶動人,那是獨屬於顧宴辭的妖冶。
他漸漸入了神,直到楚慕傾坐在了他腿上,捧著他的臉問:“好看嗎?”
“好看。”
楚慕傾眼中都帶著笑:“我編的舞,隻跳給你看。”
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動,好像下一秒就要跳出來。
顧宴辭清楚的知道,那是心動的聲音,他每一秒都會為眼前之人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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