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求親,自該文武雙全,便以筆做劍,舞上一曲吧,不過要在舞的同時作畫。”
她不免有些得意,這可是她們剛剛好不容易才想出來的招,雖然顧宴辭是她表哥,但是想要娶走明惠也是沒那麼容易的。
“啊?”
蕭元景不可置信,還沒說什麼,就聽見一旁顧宴辭朗聲道:“此法甚好。”
說完就上前拿筆,結果還沒等嘉陽縣主她們反應過來,就看見蕭元景和沈予淮兩人突然上前攔住了她們,同時迎親的其他人也衝了過來,顧宴辭“唰”的放下筆,抬步便衝向西廂房。
“耍賴!這是耍賴!”
蕭雨竹大喊。
“這叫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沈予淮迴應,嘴裡還衝著顧宴辭喊,“阿辭!我們頂著,你去瞧新娘子出門了沒有!”邊喊邊往外撒著金錢,裡面的宮女太監見此立馬開始撿錢,太後早就說了,今日不必拘謹。
周圍人見此,震驚的同時又不免笑了出來,這群人可真有意思,接個親弄的好似搶親一般。
顧宴辭大步跑向了西廂房,他知道楚慕傾此刻就在裡面,門口的宮女瞧見他有些意外,還沒來得及行禮就看見顧宴辭推門跑了進去,然後停了下來。
內室的門沒關,透過屏風可以看見對面站了一個人,那人穿著寬大外袍,雙手交握放在胸前,頭上蓋著蓋頭,此刻正朝著這邊,透過屏風和紅蓋頭,兩人的目光彷彿對上了一般。
顧宴辭不禁彎了眼角,聲音帶著恣意:
“大小姐,我來接你了。”
楚慕傾沒說話,隻是紅蓋頭下彎了嘴角。
兩人跪别了太後,太後讓薑嬤嬤將他們扶起來,握著他們的手,不住的說:“好,好。”
楚慕傾的視線被遮擋,她看不清太後的樣子,但是也能察覺到她聲音裡的喜悅和淚意。
旁邊傳來顧宴辭的聲音,玩笑中又全是認真:“外祖母,我好不容易娶到心上人,這是喜事。”
“自然是喜事,外祖母隻是太高興了。”
太後又拍了拍他們的手,臉上滿是慈祥,溫聲說:“好了,快出去吧,莫要誤了時辰。”
說完就放開了她們,由薑嬤嬤扶著看著一直站在一旁的楚今安背起楚慕傾出了門。
外面又傳來的陣陣叫好聲,太後往前走了幾步,一隻手搭在薑嬤嬤手上,另一隻手扶著門框,看著遠處大紅色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見。
楚慕傾在長樂宮的西廂房裡住了兩個多月,這裡處處都留著她的痕跡,如今卻好像瞬間變得空落落的,但是太後知道,這是好事。
這對年輕人這般不易,如今終於是成親了。
這是天大的喜事。
她的樂平,若是在天上看見,也應當會高興。
這後宮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長樂宮的熱鬨自然也傳到了其它宮裡。
容貴妃站在儲秀宮門口,看向長樂宮的方向,邱秋站在她身旁,也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而後輕聲道:“娘娘,說是接親的儀仗隊已經往宮外走了,此刻估摸著已經快到宮門口了。”
容貴妃眸中情緒萬分,最終都化為了一場風,隻輕歎一聲:“本宮當真是喜歡她,今日這場婚禮,若是她與皇兒的,那該有多好,如今,可惜了。”
淑妃宮裡,瓷器碎了一地,宮人都低著頭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淑妃滿臉陰狠,眼下有些烏黑,她已經有些日子沒睡好了,自從她上次栽了個大跟頭之後,脾氣更加不好,也更易怒,最主要的是,夜半時總是會夢魘,總是好像看見她的昭樂哭著和她說自己死的好慘。
如今楚慕傾這個賤人卻這樣風光大嫁,讓她如何能甘心。
“賤人!賤人!本宮遲早殺了她!”
同一時間,禦書房內,皇上站在牆邊,看著上面掛著的那副畫,那是楚慕傾在賞菊宴上作的那副,吳培站在他身旁,隻聽見皇上突然開口問道:“阿辭可是已經接到人了?”
“回皇上的話,小公爺先前就接到了人,此刻估摸著儀仗隊已經到宮門口了。”吳培恭敬回道。
他說完,禦書房內又重新陷入了安靜,不知道過了多久,穿著黃袍的人才開口:“明惠雖然是縣主,但朕如今已經給了她公主的禮遇了。”
他這話裡不知道有多少深意,吳培隻當做不知道,感歎道:“縣主和小公爺必定感恩陛下大恩大德,銘記於心。”
皇上沒再說什麼,隻收回了視線,重新回到書桌前批改奏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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