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

顏璿璣說完，兩個人都沉默了。

結緣燈已經遠到看不見，來仙湖邊放燈許願的男女漸漸多起來。

顏璿璣本高昂的情緒開始下沉，她自己或許還沒意識到，但龍燕回注意到了。

“怎麼了？”

他不問還好，一問，被顏璿璣努力壓下去的，這些天的委屈和憤怒就一股腦兒的都起來了。

她煩躁起來，看到他更煩。

“龍燕回，我問你！”

顏璿璣一把扯住他的衣襟，仰起臉，一字一頓：“你知不知道錯了？”

推開她，是錯。

她得確定，他意識到了，才能談原諒他。

四目相對，龍燕回凝著顏璿璣微微泛紅的眼，心臟微縮。

他明知她要聽什麼，可是......

哪怕再來一次，他依舊會那麼選。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顏璿璣始終沒聽到自己要聽到的答案。

她冷冷一笑，轉身就走。

龍燕回下意識抬手想拉住她，但結果卻隻是看著她背影越來越遠。

—

“一個人喝悶酒？我陪你。”

顏璿璣抬起頭看向說話的人，勾起嘴角笑了笑，喊：“小二，再加一副碗筷，再來兩壇酒！”

“好嘞！”店小二高聲應道，轉身往後廚房跑去。

“坐！”顏璿璣朝身邊位置努努嘴。

步微塵坐下，奪下她手中酒杯仰頭喝了一口。

“......”顏璿璣對他搶酒的幼稚行為表示無語，支著下巴問：“好喝嗎？”

“不錯。”

酒過三巡，桌上已放了好幾個空酒罈。

顏璿璣醉了，朦朧著眼，枕在自己手臂上傻笑，隻是那笑容，苦澀成分居多，看的步微塵心裡一疼。

“媳婦兒，既然這麼難過，為什麼不離開他？”

顏璿璣咕噥：“捨不得......”

步微塵聽了這話，再忍不住心頭泛苦。

他咬牙，捏住顏璿璣肩膀，“那我呢？媳婦兒，他能為你做的，我可以。他不能為你做的，我也可以！”

顏璿璣被他捏得疼了，使勁兒掙脫開，歎口氣：“可是步微塵，我不喜歡你。所以你做的，我不需要，你懂嗎？”

她就算喝醉了，對他也是拒絕，不肯給他一絲希望。

步微塵眸光暗淡。

看著醉昏過去的顏璿璣，俯身下去，溫柔將她背上肩頭。

—

宿醉的後果是一早起來，頭劇痛無比。

顏璿璣揉著酸酸漲漲的腦袋坐起身，眼睛還未完全睜開，就聽到一聲：“現在知道頭疼了吧？昨晚喝的那麼凶。”

“是疼死了。我昨晚好像聽見店小二讓你給我弄醒酒茶來著？你是不是沒給我弄？”

顏璿璣瞪了步微塵一眼，揉著腦袋在床上一躺，擺爛挺屍。

步微塵為她對他這副不設防的樣子，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他上前坐在床邊，伸出手。

顏璿璣下意識躲開，“做嘛？”

“不是頭疼？給你揉揉。”

“呃，那倒是也不用。”她坐起身，蹭著下床去，到桌邊倒了杯水，大口喝下。

這裡是步微塵的房間，她昨晚在這裡睡了一夜，龍燕回那邊......

放下杯子，顏璿璣轉頭，“我回去了。一身酒氣，我回去換身衣服。”

說完，她邁步往門口走，剛打開門，就聽到步微塵在身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