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瑟睜開眼，正對上顏璿璣沉靜的目光。

兩人一對視上，彼此在想什麼，彼此就都知曉了。

在顏璿璣面前，璃瑟不在偽裝，她坐起身，漫不經心開口：“渴了。”

顏璿璣：“......”

轉身去給璃瑟倒了杯水，顏璿璣遞給她的同時問她：“你打算做皇後？”

璃瑟接過杯子，抿了一口，抬眸看著顏璿璣，眉眼微微彎起：“皇後？”

“你拉皇後下馬，不是想自己做皇後嗎？”

璃瑟垂眸，手指摩挲著杯沿：“如果我說，我沒有做皇後的打算。”

說著抬眸，“你信嗎？”

顏璿璣不解：“那你誣陷皇後是為什麼？”

“她隨便就要了荔香宮一條人命，受點懲罰，應該的。”

顏璿璣吃驚。

萬萬沒想到璃瑟誣陷皇後，居然是為了那個被皇後下令杖斃了的侍茶小宮女。

可是——

“掌事宮女不是說，那個小宮女是皇後安插在你身邊的眼線嗎？”

“所以呢？”

“所以你還要為她報仇？”

“進了我荔香宮，就是我的人。我的人，不管做了什麼，是生是死，都由我處置，不容别人越俎代庖。”

顏璿璣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你也一樣。”璃瑟又說道。

顏璿璣愣了一下：“什麼？”

璃瑟挑眉：“你也是我的人。”

“......”

顏璿璣嚥了口唾沫，皮笑肉不笑，乾巴巴道：“我謝謝你。不過我可不想做你的人。等我們的交易結束，就橋歸橋，路歸路。”

璃瑟但笑不語。

—

夜。

顏璿璣睡得迷迷糊糊，感覺自己床頭坐了個人。

她循著本能靠過去，還真被她靠在了一處熱源上。

兩秒後，她猛地睜開眼。

定定看著眼前俊美的男人，她眼睛都不眨。

龍燕回失笑，修長的手指微蜷，彈在她白白的額頭上：“睡傻了？”

“沒。”顏璿璣摸摸額頭，裹著被子盤腿坐起來：“你怎麼又來了？”

“來看看你。昨日的事......”

璃瑟中毒，她醫術超絕，他擔心她會被牽扯其中。

幸好沒有。

“你知道了？”

“嗯。”

還真如她想的那樣，傳的真快呢。

“既然你沒事......”

龍燕回的話還沒說完，顏璿璣下意識伸手過來攥住他袖子：“你這就要走了？”

她的肢體語言，表情，眼神，都充滿了不捨。

龍燕回薄唇彎了下，握住她的手。

顏璿璣輕咳一聲，把手抽回來，故作冷漠：“你走吧。”

聞言，龍燕回鳳眸底閃過一絲輕笑：“好。”

他說好，卻沒走。

等了等，見他還是沒有要走的意思，顏璿璣斜眼看他一眼，裹著被子躺下了。

她好像要睡了，可卻挪了位置。

一開始睡床中間，現在卻挪到了床裡面，平白空出來一大塊地方。

這是留給誰的，答案昭然若揭。

龍燕回沒有考慮多久，和衣躺在她留給他的地方。

月光灑進來，他側身，盯著她的背影。

或許是他眼神太灼熱，即使顏璿璣後腦勺沒長眼睛，也彷彿能看到他灼灼目光。

忍了一會兒，忍不住，她轉過身。

“你......”

一個“你”字剛出口，就被堵住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