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璿璣往前走，努力擠出一抹笑，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像是女兒跟父親撒嬌：“父皇怎麼生這麼大氣啊？”

先帝卻壓根不吃這套，冷眼看著她：“你說呢。璿兒，父皇讓你去辦的事，你辦的怎麼樣了，倒是和父皇說說。”

說著，先帝伸出手：“父皇讓你去取的長山軍令符，你可取到手了？”

顏璿璣臉上笑容僵掉，支吾著：“還，還沒......”

“還沒！好一個還沒！”先帝怒火又起：“虧得父皇如此信任你，你真叫父皇失望啊！你如此行事，莫不是不想再見你孃親了？”

瑪德狗皇帝！

顏璿璣在心裡怒罵，偏偏面上隻能裝作小白花，可憐兮兮：“父皇，是我辦事不力，父皇不要生氣。我想辦法，我馬上回去想辦法。”

先帝打一巴掌又給一個甜棗，他把顏璿璣叫到近前，拉住她手，切換成慈父模式：“璿兒，不是父皇非要逼你，隻是時間緊迫，父皇能給你的時間著實不多，你可千萬不要辜負父皇對你的信任。”

“是，我知道了。”

—

顏璿璣回到王府，龍燕回軍中有事還沒回。

下人給她備好了水，又在浴桶裡撒了花瓣。

心情不好的時候，泡泡澡能舒緩舒緩。

顏璿璣脫了衣服泡進去，沒泡多一會兒，就在做隔斷的屏風上瞥見一抹影子，一閃而過。

她心下一驚，一邊扯浴桶旁邊的浴巾，一邊怒斥：“誰！”

下一秒，一抹紅色身影現身，正是曲三春。

“是你？你有病啊！偷看人洗澡！”

雖然都是女的，那也有點......

顏璿璣臉色難看。

曲三春眼神直勾勾的盯著顏璿璣，把她盯得直起雞皮疙瘩。

“看毛線！”

“我隻是好奇，玄武到底心悅你哪一點？”

顏璿璣冷笑，裹著浴巾自浴桶裡站起身。

她挺了挺胸、脯，眼神帶著傲：“這還看不出來？長相，身材。”

曲三春：“......”

“得了，你看夠了沒？我要穿衣服了。”

“好，你穿吧。”

沒想到曲三春倒是好說話，一轉身就繞過屏風出去了。

顏璿璣趕緊往身上套衣服。

等她穿好了出來，胳膊一下就被曲三春攥住。

“你又乾嘛！”

曲三春也不回答，帶著她離了王府。

碧波樓。

顏璿璣看著招牌，回憶湧上心頭。

想當初，她還在這兒選過花魁呢，而且還“不小心”拔得了頭籌。

曲三春帶她來這乾什麼？

進了門，曲三春直接丟給老鴇一百兩銀子，讓她把俊俏的小倌們都叫來。

老鴇捧著銀子，笑的花枝亂顫，直呼這就去。

曲三春抓著顏璿璣進了包廂，推她坐下。

顏璿璣黑人問號臉。

“你到底要乾什麼！”

曲三春不說話，給自己倒了杯酒。

沒一會兒，老鴇帶著小倌們進來了。

小倌們整整齊齊站了一排，一個個油頭粉面，氣質陰柔，比顏璿璣還像女人。

曲三春對顏璿璣挑眉：“挑一個。”

“哈？”

“挑一個，和他睡。不挑，我就殺了你。”

“！！”

聽說過逼良為娼，還沒聽說過逼良嫖、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