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食得到秋末才能收,這之前所有的一切皆要花錢買,而且肚裡還有一個孩子。
安然哭也哭過,連死的心都曾有過,但現在自己挺了過來,那就該站起來拚了。
安然允許自己哭泣,允許自己脆弱,但隻能有一次。
靜下心來仔細算算,她現在還有口飯吃,還有一塊屬於自己的田地,有一個院子,還有相對來說不算少的一筆錢,若這樣自己都過不好,那也就太沒用了。
最重要的是,她還有一個完全屬於自己的孩子,她更沒有理由不好好活下去。
剛開春,大家都忙碌的時候,下溪村都在說著鄰村的八卦。
說了也是個悲慘的事兒,鄰村陳家的大閨女被夫家休了,說是好吃懶做,不孝順公婆,對自家男人也不用心伺候,這才被夫家休了。
知道實情的人說了,原來是嫌棄陳大姐沒有生育,要想再娶,隻能把她休回家。
陳大姐本身也沒犯錯,就這樣被休回家尋死覓活的,讓家裡哥嫂們都嫌棄丟人。
沒兩天,陳家大嫂便不乾了,明著都罵出來了。陳大姐一時沒忍住,倆人便在院子裡撕扯起來。
開始是撕扯為主,後來就是拳打腳踢了。
足足打了多半個時辰,倆人的衣服都撕扯壞了,最終還是趕回家的陳家大哥把倆人分開。
在孃家都鬨成這樣,陳大姐也沒地兒可去,越想越悲之下,趁晚上便投了河。
巧的是,裡長媳婦兒花嬸那天回孃家了,晚上回來時,偏巧就遇到了。
見人尋短見也不能不救,就這樣把陳大姐帶回了下溪村。
農家日子誰家都不寬裕,多口人誰都不樂意,所以裡長媳婦又把陳大姐帶到了安然這。
“大奶奶,好歹你這還有口吃的,況且丁伯倆人年紀也大了,乾不了什麼重活。現在你也有了孩子,以後越來越不方便,就把人留下,給你搭把手吧。”
花嬸時常到安然這兒來,所以知道她有了身孕,所以對於安然又多了幾分同情。
花嬸也是沒了法子,人是救了,可救了之後呢,再讓她走,保不齊還是得尋死。安然笑了笑,這花嬸還真是心善。
安然扭頭看了看陳大姐,二十幾歲的年紀,身上穿了一件舊衣服,應該是花嬸給找的,素淨的臉,頭髮也重新梳過,整體看著還是很整潔的。
丁婆子也在一旁,細細想了想,說道:“要進丁家,是要簽賣身契的,這你們可得想好。”
安然扭頭看看丁婆子,丁婆子眨了下眼,安然又扭頭去看陳大姐。
陳家姐低頭沒說話,安然說道:“嬸子,你先帶陳大姐回去,讓她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和我說。”
等人走後,丁婆子才說,“大奶奶,我覺得買一個人進來也使得,我和老頭子畢竟年紀大了,你身邊也不能沒人。等小少爺生下來也得要人看著,不管以後怎樣,你得找個幫手啊。”
安然想了想,說道:“那也得先瞭解一下她的品行,否則,我寧願自己辛苦一些。”
丁婆子笑了,說道:“我前幾天就聽了不少陳大姐的事兒,我再細細瞭解一下,她考慮,咱們也得摸清底不是。”
安然點點頭,說道:“那就麻煩丁大娘,若是個得力的,那咱倆都能輕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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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芳:農家女子,自小上山采藥,下地乾活,怎麼可能是個軟弱的人。否則不會自爺爺和父親沒了後,帶著弟弟能把家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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