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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送走府中倆人,丁長赫難得的和安然去了藥田。
“這麼少,地還這麼破,我還以為下溪村的地都讓你種藥材了呢。”
安然聽丁長赫不滿的話,搖頭笑笑。
“那是良田隻能種糧食,而且我來之前就已經租出去了。最開始我都是到山裡去采藥材換銀子,這還是隨後自己慢慢開出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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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田比剛開始時又擴大了些,安然把靠近能用的地全種了。
藥田地頭種了一些黃豆和别的東西,黃豆被丁婆子用來做醬,種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則是遮陰和鎖住水分。
藥材絕大多數不能暴曬,安然在地裡種些東西,就是為了擋住陽光,别曬那麼強烈。
安然和陳大姐種了三壟藥籽,又把一些注意事項交給陳大姐,安然便和丁長赫去了山上。
上次丁長赫拿回來的野味,安然醃了起來,給老丁頭那送去一些。
丁長赫拿著弓箭,安然揹著藥筐,這次有丁長赫在,安然便往深山裡走了一段。
“我們以前都不會到這來,這時常有野獸出沒,我們就常在那一帶或下面采些藥材或摘野菜。”
“你們還吃過野菜。”
“沒少吃,有時年景不好,沒有吃的,隻能搭著野菜吃。”
丁長赫看了安然一眼,“那會兒小石頭出生了嗎?”
“我是過完年後才知道懷上了小石頭,那會兒月份不大,隻能在山腳這挖野菜。”
“不是有地嗎。”
“可租子你們早收走了,頭一年我沒有任何收入,肚子裡還有一個。小石頭幾個月的時候我就帶他出來,我乾活,讓他在一旁玩,兩歲多他就跟我上山了。”
安然一邊走,一邊看著深山裡。
“有好幾次我都想帶他去深山,能打到食物就能吃幾頓飽飯,若打不到就讓獵物把我們娘倆吃了,省的留下來捱日子。”
丁長赫的臉色十分難看。
安然輕聲說道:“當我看到小石頭笑著喊娘,撿到一枚野果子也要讓我先咬一口,他笑起來那麼好看,我又狠不下心來了。”
難怪那小子看自己在這兒吃幾頓飯,臉上就不高興。
安然往前走了幾步,在一片野草前蹲下,拿小鏟子把幾株藥材輕輕收好。
“坐這先歇會吧。”
丁長赫提著安然的揹簍,坐在了一塊石頭上。
安然坐他旁邊,掏出手絹擦擦額頭的汗。
丁長赫看著安然素潔的臉龐,沒有一點脂粉,那麼乾淨,那麼通透,有著淡淡的光澤。
“安然,我今天也不瞞你,當年我是左右為難之下才娶你進的門,當年我但凡有一步走差,丁家就再也沒有出路了。”
丁長赫望著遠方,好像看到了當時的自己,焦頭爛額,疲於奔命。
“忠王和太子,我不能得罪,可我是三王爺的臂膀,當年我隻能娶一個他們勢力之外的女子,不管是誰,並不是特意針對你。”
隨後轉頭看著安然,“祖父就曾誇過安爺爺是個正直的人,說嶽父和嶽母也是良善之人,這樣的人家教出來的孩子錯不了。我也曾想,既然祖父給我定了,隻要你能把家事管好,能誕育子嗣就行了,我從沒想過不認這門親。”
安然扯扯嘴角,“我怎麼聽說在這之前,你是想把韓姨娘娶進門的。”
丁長赫看安然這表情倒是笑了。
“韓姨娘自小在母親身邊長大,當年事發突然,我焦頭爛額時,她就在眼前,自己人我也放心,所以我就想立即把她娶進門。”
丁長赫自嘲的笑了笑,“可她第二天就病了,哄騙母親怕給府裡添麻煩,讓母親送她回了家。”
“可她還是進了門。”
“我當時就沒有了任何想法,是母親要讓她進來,反正多一個人吃飯,為這個也不值當和母親翻臉。”
丁長赫臉上露出悲色。
“祖父剛下葬,我就在暗處幫三王爺做事。隨後幾年,各地輾轉征戰,掙下這點軍功。那幾年我和父親謹小慎微,就怕有差錯。”
安然低頭,你的左右為難,卻要我吃這麼多年的苦。
丁長赫見安然垂眼,望著地下,不知在想什麼。
伸手把安然的手拉過來,“我在邊疆經營多年,三王爺怕我做大這才調我回來。也好,現在也能顧上家裡了,隻是一回府我頭都能大兩圈兒。”
安然笑了笑,“所以你寧願到我這兒來找氣生。”
“最起碼你這安靜,能讓我睡個踏實覺,耳朵能清靜一下。”
這時就聽地面震動,丁長赫忙拉安然站起來。
叫聲傳來,丁長赫說,“是野豬,你躲樹後面别動。”
丁長赫貓下身子往前趕去。
安然想讓他回來,剛張嘴,丁長赫便已奔出好遠。
前面傳來一陣雜亂的聲音,伴隨野獸悲鳴的叫聲,從慘烈到漸漸安靜。過了一會兒,丁長赫出來,身後還跟著一個一身黑衣的男子拖著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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