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沒人時,陳大姐才到跟前,細細向她稟報家中之事。
“大奶奶,藥田那兒我全交給了陳二郎媳婦,讓她幫著照看。家裡前院正屋我都鎖了起來,隻偏房還開著。這是我歸攏的所有銀錢,已到銀莊換了銀票。”
安然接過陳大姐遞來的銀票,有一千多兩。
可以說這些銀子全是安然自己賺到的,這麼一想,自己這幾年也沒少賺銀子,這在鄉下可是一大筆財富啊。
安然好心情的把銀票收好,“還有别的嗎。”
“我按大奶奶說的,交代了幾個老兵,讓他們把收的糧食全留下不賣。”
..
安然一直有這習慣,把陳糧拿出來賣,把新糧存起來,以防萬一。在這個時局動盪的時候,還是有糧食,心裡最踏實。
“辛苦你了,在鄉下咱們也沒有别的,這次也要你跟我背井離鄉了。”
陳大姐笑道“大奶奶說的什麼話,若沒大奶奶,我這會兒還不一定活沒活著。我現在能過的這麼好,全是托了大奶奶的福,有多少人一輩子都沒到過府城,可瞧我馬上就跟他大奶奶去京城了。”
安然笑道“我不也一樣,沒去過京城。不過,京城局勢更複雜,一言一行更得小心。”
這麼多年,陳大姐被丁婆子調教的很有眼色。“大奶奶放心,這麼多年咱也不是白混的,不敢說能幫上多大忙,最起碼不能添亂。”
第二天上午,安然收拾好,就見丁長鬆和丁長川過來。
“見過大嫂。”
“二弟,三弟别多禮,初夏上茶。”
兄弟倆坐下後,丁長鬆笑道“大嫂,我是早上才趕回來的,就是為了下午送一程大嫂,還有麻煩大嫂把家中準備的東西帶去京城。”
丁長川說道“我本計劃年底前進京,大家過年也熱鬨些,但我這還沒說定,所以就勞大嫂先帶去吧。”
“二弟,有心了。”
丁長鬆笑道“都是家中準備的一些物件,給爹孃送去,我們不在跟前儘孝,以後就偏勞大嫂了。”
安然笑道“應該的。”
丁長川也說道“這次大哥高升,咱們丁家已不同往日,這些日子以前和咱們關係淡了的,又都扒了上來。”
安然笑道“踩低攀高本就是人之常情,三弟用不著為這事氣惱,放平心態才好。”
丁長川笑笑,“大嫂說的對,咱們丁家幾起幾落就跟家常便飯似的。明天大嫂走,我沒時間送,就讓二哥送一程吧。”
丁長鬆說道“這還用你說,反正我也要順路回駐地去。”
安然忙說道“你大哥已派了護衛,若你們時間緊,也不必相送。”
丁長鬆說道“這點時間還是有的,隻是三弟明天正好有事,我送大嫂一段,反正我也順路要回去。”
送走丁長鬆和丁長川,陳大姐小聲和安然說道“這次回來,感覺府裡對咱們態度都不同了,就連二奶奶和三奶奶也比以前要恭敬上許多。”
安然淡淡一笑,“這還不是男人給掙的體面,你看若大爺徹底下來,她們會這樣嗎,不踩你一腳就算顧情面的了。”
中午飯早早的便送了過來,吃完略作休息,安然便帶恒兒上了車。
孫婆子又選出四個丫頭帶去京城,這一下,加上丁長鬆和丁長川給準備的東西,又添了四輛馬車。
安然帶著丁子恒和陳大姐坐定做的大馬車,孫婆子和初夏冬梅坐一輛,後面是四個丫頭坐了一輛,還有兩輛車是拉隨身物品的。
一行人浩浩蕩蕩上了路,身後丁林氏眼裡是遮不住的羨慕。大嫂一介鄉下女子,真是不知走了什麼運。
晚間到了下一個鎮子上,丁長鬆才向安然辭别,帶領護衛去了駐地。
趕路是極枯燥的,安然和陳大姐便選了布料,在方便時做幾針針線活,改裝後的馬車寬大減輕了顛簸。
安然隨後聽大山說才知道,這輛馬車兩層木板中間夾著鐵皮,就算遇到危險在車內也是安全的。
每天晚上都早早投店,讓安然和丁子恒有足夠的休息時間。
而安然則利用晚上的時間,再加上陳大姐幫忙,進京前趕出了四身衣服,分别送給丁勝康和丁韓氏。
不管怎麼說,這麼多年沒見,又是長輩,不管以前發生過什麼,該有的禮不能落下。
因全是女眷,路上走的並不快,將近二十天才到了京外。
大山提前讓侍衛,去通知了大爺還有府中。沒想到,還沒進城門,大爺便迎了過來。
丁子恒這些日子一直都很蔫,坐馬車太難受了,騎馬隻能騎一會兒。正無聊的時候見到了他爹,立馬歡呼著張開雙手迎了上去。
丁長赫也是抿唇輕笑,抱著兒子先上了馬車。
陳大姐忙下車到後面一輛車上。
丁長赫用手捋了捋安然耳邊的碎髮-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