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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安然還是被丁長赫叫醒的,“起吧,今天可不能睡懶覺了。”
安然艱難的睜開眼,沒好氣的說道“知道今天我要走,你昨天晚上還沒完沒了,成心看我出醜。”
丁長赫伏在安然耳邊輕輕笑了幾聲,“你再不起,一會兒子該醒了。”
安然扭頭看,丁子恒這會兒睡得正香,忙起身把衣服穿上。
丁長赫把兒子的被子抻過來,他怕一會兒子醒了,見自己單獨睡,還離那麼遠,肯定會鬨。
果不其然,恒兒醒了見是自己一被窩,沒和娘在一起,便有些不高興了。
安然拿過新衣服,說道“趕緊的,今天去外祖母家,路上得走好長時間,咱們别遲了,娘給你做的新衣服,來,趕緊穿上。”
安然一打岔,子恒才把這事兒揭過。
丁長赫盤腿坐在炕上,看著兒子高興的穿完新衣服,樂嗬嗬的跑出去找陳大姐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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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說嘛,給你兒子做了一套又一套,就沒個夠。”
安然一看丁長赫這樣,也不禁扶額,這彆扭的脾氣,和小石頭簡直是太像了。
轉身從櫃子裡又拿出一套,“這是給大爺的,就别吃自己兒子的醋了。”
丁長赫忍著翹起的嘴角,說道“瞎說什麼,我能吃自己兒子的醋。是你這女人不知輕重,哪能不先照顧好自家男人,隻顧想著自己兒子。”
還嘴硬,安然笑道“給大爺做一身,都夠給恒兒做三件了。你這是裡衣外衫都有,大爺,這下滿意了。”
丁長赫忍不住笑了笑,一使勁把安然拉過來,在她臉上不住的連連親了好幾下。
“大早上你又胡鬨,一會讓孩子看見。”
丁長赫低聲說道“昨晚就沒儘興,你這一走又好長時間,等回來再找你算賬。”
安然輕輕一笑,“那大爺就慢慢等著,我先出去了。”
丁長赫看著新衣,把身上的換掉,穿上安然新做的衣服,這才慢慢悠悠的出了屋。
陳大姐早就起了,把飯準備好,端到堂屋,仨人這才開始吃。
陳大姐還給準備了不少乾糧,路上餓時可以墊兩口。主要也是有恒兒在,陳大姐也怕他路上餓著。
吃完飯,陳大姐幫安然把收拾好的東西全部裝車,冬梅把乾糧也都拿到車上。
陳大姐把安然送到門口,說道“大奶奶,一路保重,家裡你就放心吧。”
安然點點頭,“有什麼事,你自己掂量著辦。”說完,冬梅扶著安然上了馬車。
恒兒卻是說什麼都不上車,非要跟他爹騎馬。
丁長赫隻得把他抱到胸前,手臂把他圈好,騎馬在前跑了一段,這小子過了癮才安靜下來。
路過鎮上時,丁長赫還買了不少點心給放到車上。
大山在下一個鎮上訂好客棧,晚上在這兒歇息一晚。第二天丁長赫又送了她們一段路,在路口就要分開了。
安然看著坐在丁長赫前面的兒子,說道“恒兒跟娘來坐車了,爹爹有事要去做。”
恒兒現在已經很懂事了,知道他爹隻是送她們一段路。這會兒乖乖的讓他娘把他抱過去,對著他爹說道“爹,你忙完了要過來接我們。”
丁長赫也下了馬,走近安然說道“路上不用趕太急,進京的時間還富裕,年底前到就好,照顧好自己,照顧好兒子。”
安然點點頭,“大爺也要注意,事情現在沒定下來,保不齊有人背後使壞,别大意了。”
“放心,我心裡都有數,上車吧。”
說完,扶著安然上了馬車,又把兒子抱上去。
隔著車窗,安然對丁長赫揮了揮手,恒兒更是扯著著嗓子嚷道“爹,我和娘走了,你别太想我們啊。”
丁長赫對兒子笑笑,“恒兒要聽孃的話,回來爹爹送你好東西。”
“好,我一直都是最乖的,娘都說了我比哥哥要乖多了。”
丁長赫揮揮手,馬伕揚鞭,馬車緩緩向前駛去,四個護衛在左右兩邊跟隨。
見她們走遠,丁長赫才沉下臉,大山說道“大爺,幾個副將應該都到了,咱們趕緊走吧。”
丁長赫轉身上馬,甩鞭疾馳向兵營飛奔而去。
安然看著窗外倒退的景象,這是回家的路,可她一點都不認識。十多年了,離家後第一次回家,心情不由得起伏不定。
不由得想到自己這麼多年,從嫁到丁家所受的委屈,到鄉下後努力謀生,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帶著兒子過的何其艱難。
她那時候就想回家,可是不能回,被夫家拋棄的女人,回家也會讓人看不起,更會給孃家招來閒話。
再說她那會兒也沒有多少銀子,又不認識路,更不敢孤身一人帶著孩子出門,多少次都是在夢中才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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