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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一看就是朝廷當官的,他們可都在沈六安的身後,目瞪口呆看著他呢。
沈學士看著幾近癲狂的兒子,人已經要暈了。
恨不得立刻衝上去把這逆子的嘴給縫上,讓他再發不出一點聲音來。
沒想到好好的一場拜師宴,居然弄得這樣不可收場。
他的兒子,他寄予厚望的兒子,就要這樣身敗名裂,被萬人所唾棄。
就在剛剛,他還在雲端裡徜徉,還因為這個兒子而倍感驕傲。
誰料眨眼之間,兒子就跌落塵埃。
苦心經營多年的名聲居然就這樣毀於一旦。
怎麼會這樣?怎麼辦啊?
沈學士掙紮著試圖挽回:“不是,解大人,事情不是這樣的下官都可以解釋!”
“是他們兩個孩子鬨了矛盾,話趕話才會那樣說!”
“安兒他祖母確實是安兒照料的,儘心儘力,安兒沒有沽名釣譽,也沒有借别人的功勞!”
沈學士一開口,處在失控邊緣的沈六安才猛地打了一個哆嗦。
動作僵硬的轉過身,看到面前黑壓壓的人群,忍不住身形就是一個趔趄,渾身血液轟的直衝腦門。
薛荔小小聲道:“不信我,看吧,吃虧在眼前。”
解首相挑高了眉。
這裡的事情他全都親眼所見,親耳所聞,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就算沈家人再怎麼巧舌如簧,也辯不過事實。
不說多了,就看薛荔和劉嬤嬤相處那熟稔而自然的態度,就能猜到一二。
“到底怎麼回事老夫親眼所見,沈大人你還是别說了。”
越說的多,隻會自取其辱。
“剛剛劉嬤嬤找不到沈老夫人吃飯的圍兜,還是薛四小姐找出來的。”
“到底是誰在儘心儘力照顧老夫人,老夫不用多說了吧?”
“沈六這學生我是教不了了。”
解首相笑容微冷:“還有,沈大人,你這教化不力,還是自己寫了條陳,到皇上面前去說吧。”
沈學士面色如土,雙腿再也支撐不住自己的力量,一下子跪了下去。
也就是說,這件事不僅僅是兒子聲名儘毀,就是他自己的前途也要受到影響!
甚而至於,整個沈家都會因此而逐漸敗落。
薛夫人也在丫頭的攙扶下跌跌撞撞過來。
她的臉色比丈夫更白。
沈夫人更加清楚這件事會有多麼嚴重的後果。
對丈夫而言,官運受阻,家族前途儘毀。
而對自己而言……
她明知道沈六安那樣做不好,卻一而再再而三幫著隱瞞,甚至推波助瀾。
以至於一步錯步步錯,落得不可收拾的地步。
如果沈學士要追究,自己很有可能會被休回孃家去。
一把年紀了被休……
沈夫人簡直不敢想!
所以,她毫不猶豫的伸手指向了薛荔。
厲聲道:“是她!就是她!全是這丫頭乾的!”
“是她推倒茅房,是她把解大人推到湖裡!”
眾人:“……!”
好一場酣暢淋漓的陷害。
不,不是,你好歹也想一想你說的是什麼?
就憑薛荔那小胳膊小腿兒的,能推倒你們家的茅房?
沈夫人對著解首相言詞懇切的道:“都是薛四這丫頭!她傾慕我安兒,這一切都是她設計的!她就想敗壞我安兒名聲,達到她不可告人的目的!大人請您明察!”
所有人的目光就刷一下看向薛荔。
思考著沈夫人的話。
的確,兩人鄰居多年,青梅竹馬長大,要說沒有一點恩怨糾葛也沒人信。
再說,他們剛剛聽到沈六安自己親口說是薛荔在照顧沈家老夫人。
這其中的關係也不可能不親密……
說不定真是小情人鬨了矛盾,然後演出來的一場戲呢。
人群外,薛滿和薛芷站在一起。
薛滿兩眼放光,而薛芷則恨不得在薛荔身上咬下兩塊肉來。
她拉著薛滿,不依的跺腳:“這賤人居然肖想六安哥哥!三姐,你說她怎麼敢的?!”
薛滿隻覺得心跳如擂鼓。
剛剛她讓茗煙推薛荔下水,沒想到推錯了人,把解首相給推下水了!
剛還覺得失望,沒想到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居然在這裡有收穫!
隻要把薛荔跟沈六安送作堆,那淩三爺絕對不會再要薛荔這個聲名狼藉的女人了!
忽聽一個炸雷般的聲音響起,“放你孃的狗臭屁!”
薛荔眼睛一亮,淩濮陽來了!
淩濮陽走進來,往那裡一站,頓時就滿室寂靜。
連解首相都微微一震。
沈夫人剛想說話,淩濮陽目光輕飄飄的掠過來,她那上下嘴皮就愣是張不開。
淩濮陽走到薛荔面前,抬起指頭,使勁戳了兩下她的額頭,罵道:“笨!你就沒話說?!”
她就不會說她根本不喜歡那個什麼沈六安沈七安,隻喜歡他淩濮陽?!
她為什麼不說?為什麼不說?!!!
哼,這筆賬遲早跟她算!
轉過來,昂了昂下巴,道:“我的未婚妻,心裡頭自然隻有我一個!不可能有别人。”
薛滿忍不住嫉恨,仗著裹在人群裡沒人注意,小聲說了一句:“那可不一定。”
淩濮陽道:“不信?那就一試便知!”
有些官員立刻就想歪了。
興奮到聲音都有些顫抖:“要……要親一個?”
現場直播?
啊呦,這麼刺激的嗎?
薛滿臉孔煞白,不由攥緊了手指。
淩濮陽讚許的目光飄了過去。
他也想…!
但,怎麼可能?!
他跟小荔枝親親,自然不可能讓别人圍觀!
他自然有别的法子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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