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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剛才想要當紅小兵的二流子,想起自家老孃看到白糖時的笑臉,頓時喊了一聲:“甜!能賣錢!我們家老孃都說,哪怕我繼續混著,她的日子都比以前有盼頭了!”
“哈哈哈哈哈!”
人群之中一片笑聲,卻有些人笑著笑著就哭了。
有盼頭,怎麼會不好呢?
夏黎看著台下這些人,視線陰嗖嗖的落到李愛民身上。
揚聲繼續道:“無論我出於什麼原因造福大隊,客觀事實,都是我靠著我的知識讓大隊變好!
你一個什麼都沒做,整天就知道惹是生非,連工分都拿不滿的拖油瓶,有什麼權利說我!?
你是不想讓我為大隊做事兒,和你們一樣拖大隊後腿嗎?
今天我夏黎把話放在這兒,除了糖廠以外,我還想了許多為大隊,乃至為公社創收的主意。
隻要我爸媽在南島第一大隊一天,我就為南島第一大隊竭儘全力做貢獻一天!
為人子女,孝道有錯,那就拿實力說話!我能帶著整個大隊吃飽飯!
至於你們說我爸媽思想不正,必須接受更嚴格的教育,之前已經判定才來的南島第一大隊。
之後想要換地方,給我拿出真材實料的證據!
否則我就帶著我這一身獎章,給主X席寫信,去首X都問問!
是誰在捏造事實,是誰在坑害好好接受改造的人,不給他們改過自新的機會,想要置他們於死地!
是誰縱容了他們!”
要說之前夏黎說的那一通隻讓大隊眾人動容,覺得夏建國他們值得一個改造的機會。
可夏黎後說的這一番話,卻徹底撓到了隊員們的癢處。
對夏黎是夏建國女兒這件事兒的震驚程度,已經全部被夏黎那句“隻要我爸媽在南島第一大隊一天,我就為南島第一大隊竭儘全力做貢獻一天!我能帶著整個大隊吃飽飯!”覆蓋。
這他奶奶的誰要是敢讓夏建國夫妻離開南島第一大隊,那就是他們整個南島第一大隊的仇人!
一個個激動大聲喊:“想要批鬥,拿出證據!”
“把夏建國夫妻留在南島第一大隊!”
“夏建國夫妻可以留在南島第一大隊,不用再接受其他地方的改造!”
“我們願意給他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場面混亂,群情激憤,所有人的目標全部一致。
還想要說别的話的李愛民,甚至被激動的隊員們摁在地上,拳打腳踢的打了一頓。
大隊長攔都攔不住。
站在台上的一眾紅小兵被嚇得夠嗆,生怕自己和李愛民一個下場,被這些隊員們按在地上打。
想要下台,可兵團的人都圍在外面,他們想溜都溜不了。
視線不住的往幕後黑手方向飄,想要尋求幫助。
福城看到這景象磨牙鑿齒,拳頭死死砸在旁邊的土牆上,手錘的生疼,心裡更恨。
他心中明白,如今隊員們這麼激進的想要保護夏建國,他想要把人弄走不容易。
夏建國身上的罪名本就是編造,他根本拿不出來什麼確鑿的證據。
而且這次過來,他們也沒覺得事情會發展到現在這麼難辦的程度,連捏造的罪名本身都沒有掃尾,更别說什麼證據。
他要是真的把人強行弄走,這邊被煽動起來的百姓做出什麼造反的事兒,夏黎到時候再拿著獎章去首都討說法,他怕是真的要吃不了兜著走。
心中對夏黎恨之入骨,卻也知道這次他輸了。
冷聲對手下人道:“不要管夏建國,把另外那幾個可能有問題的人全都帶走!”
手下的人立刻領命而去。
今天南島第一大隊隊員們這激動的反應,讓他們也有些頭皮發麻。
到了這種程度,他們哪怕平時再橫,也不敢跟這些百姓們硬來。
好幾百號人,他們要是敢強硬的來,說不定挨一頓揍都是輕的。
夏建國夫妻倆被從台上接下來,送去牛棚“好好改造”。
夏黎下台的時候直接拽著陳溫婉,把人單手護著送到台下。
視線上下在她身上掃視一週,發現除了被土塊砸出來的紅痕,並沒有太重的傷。
冷著一張臉,語氣冷沉的壓低聲音道:“這次是我欠你的,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那些人好過。”
陳溫婉卻並沒接她這話茬,隻抹了一把臉,聲音冷冷淡淡的道:“你留下來的那些肉我吃了將近半個月,很好吃。
我隻是踐行了我對你的承諾而已,報酬你早已付過。”
夏黎薄唇緊抿,沒說話,但有些事兒真的不用付諸於口。
夏黎把人帶到台下,台上的大會也已經接近尾聲。
思秋雨被下放到了蒙省,其餘幾人有的被下放到疆省,有的被下放到陝北。
夏黎想要上台為思秋雨說話,可卻見思秋雨眼神嚴肅的看向她,抿唇一臉嚴肅的搖頭。二人都知道,如今的夏黎救不了思秋雨,如果過分激進,說不定還得把夏建國夫妻,甚至是夏黎搭上。
思秋雨被人押著前往下一個下放的地方,回頭笑著看了一眼夏黎,眼裡帶著炙熱的光,眼中含淚,仰天大笑。
“關山萬裡,愛國之心不改,遠渡重洋,報國之誌彌堅!
華夏後繼有人,我思秋雨雖死無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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