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去哪裡了?”
站在門口逮著她的人,是她妹妹雲冬兒。
雲冬兒上下看她一眼,眼神不悅:“娘叫你劈柴,姐姐再不劈柴,家裡就沒柴用了。”
雲盈夏滿腦子亂糟糟的:“我這就去。”
她家住在不起眼的偏遠小巷,爹孃是耕種的農民。
二十年前從鄉村搬來盛安做小本生意,做些包子小吃拿來賣,勉強在盛安紮下根。
盛安是都城,上街隨便拉個人,要麼有官位,要麼是富賈之子,不是有權,就是有錢。
她爹孃在這地方,辛辛苦苦,摸爬打滾,銀兩攢了十年餘久,才硬著頭皮買下這套破舊的小院子。
院子很小,爹孃住二廂,最大的正房給大哥住,她和雲冬兒則住在一間。
因為小本生意賺錢不多,爹孃把所有的精力放在大哥的科舉上。
而雲盈夏要負責的便是,洗衣做飯,打掃衛生,幫爹孃賣包子小吃。
前半個月,雲冬兒嫌棄她乾活乾太晚,起得又早,吵到她睡覺,跑到爹孃面前哭,說不和自己一起住。
爹孃不忍心,也不想雲冬兒受委屈,便讓雲盈夏住後院的柴房。
柴房放滿了雜物,裡面隻有一個夠她睡的小床。
雲冬兒放下話:“你可不要為了省時間,隨便弄,到時候不好燒火,誤了生意,看我怎麼告訴爹孃。”
雲盈夏想到明天爹孃還要早起做包子賣,沒和她吵,自顧自地去劈柴。
雲冬兒看她不理會自己,臉色不好看:“我說雲盈夏,我跟你說話呢,你乾什麼不理我?”
雲盈夏看她一眼:“這天似乎快下雨了,我要去劈柴,你别煩我。”
雲冬兒被她這麼懟,看她忙碌的模樣也不好說什麼,要是吵到大哥,肯定會被罵。
她哼了一聲,轉身跑回屋。
雲盈夏拍拍身上破舊的布料,她衣服不多,全是雲冬兒穿剩下的,不要的。
爹孃跟她說,雲冬兒自小比較弱,經常生病,所以要愛護些,不怎麼讓她乾活。
所有的家務活,都是她來做。
但雲盈夏看向雲冬兒比自己壯實些的身段,怎麼都想不通,雲冬兒哪裡體弱了。
雲盈夏一邊劈柴,其實注意力全在肚子裡的孩子上,內心彷徨又害怕。
過了些時辰,雲母拿著賬本走出來,看一眼在劈柴的雲盈夏。
“雲盈夏,等會過去磨黃豆,三桶黃豆,都給我磨了,不然不準吃飯。”
雲母跟著雲父出去,這時候她們要去準備明天的食材。
雲盈夏看著滿當的柴,猶豫道:“娘,能不能明天再磨?”
雲母皺眉,不悅道:“讓你磨黃豆又不是讓你出去賺錢,怎麼磨磨唧唧的,你想在這家裡吃白飯嗎?還真把自己當做千金大小姐了。”
雲盈夏雙眼一紅,喉嚨酸澀,低下頭答應:“好,我等會去做。”
雲母一走,雲盈夏正難過。
但想到肚裡的孩子,她又笑了,磨黃豆是重活。
說不定能流掉孩子!
就在她喜滋滋之時,雲母突然折返,手拿賬本格外嚴肅。
“家裡的活先放下,店裡有貨要送,”雲母拿出地址紙條給她,吩咐一聲便出了門:“速度快點,騎小毛驢送過去,别讓客人等久了。”
“好,馬上去。”
雲盈夏擦乾雙手,拿起紙條一看:盛安香苑偏院門口。
她先把洗乾淨的衣裳放在一邊,急匆匆走到大門口,拉上家裡用來送貨的小毛驢。
小毛驢身後隨便搭個車廂,簡陋不起眼。
盛安的馬車實在太貴,最便宜也要爹孃忙上一年的銀兩。
雲爹索性在城外買一條沒人要的毛驢,再請個師傅動手搭個車廂裝上去,用來給富貴人家送貨用。
她牽出小毛驢坐了上去,一路上來到自家店鋪。
雲父看到她來,提上幾個錦盒放在旁邊,她聞著香味,忍不住看向店裡的包子。
雲父看出她的心思,卻沒有給她吃包子,隻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讓她快去送貨。
雲盈夏嚥下口水,來到地方,她才發現。
這裡居然這般壯觀奢侈,光是偏院如此奢華,那正院....她無法想象。
這時,管家出來接應,檢查一番錦盒。
這天不再下雨,隱約有了陽光。
雲盈夏雖然穿著陳舊粗糙的衣裳,頭頂乾淨沒有首飾的髮飾,但一張臉白白嫩嫩,水靈靈的,惹人垂涎的樣子。
管家看她一眼,眼神盯在她臉上,拿出幾個銅板。
“可以了,回去吧。”
雲盈夏沒接,看這麼點錢,皺起眉:“管家,你這錢給少了,應該是一兩銀子。”
“你送來這麼慢,還想要一兩?沒給你錢就不錯了。”
管家看她一身乞丐樣,嘲諷一句。
雲盈夏哪怕是窮,也不帶這麼被欺負,上去就跟他理論。
誰知管家邪笑著伸手過來要摸她,嚇得她連連後退,腳下踉蹌,身子直往後倒。
雲盈夏一不小心,摔進堅實而寬厚的胸膛裡,鼻尖湧來冷厲的氣息。
不等她反應,頭頂響起低沉略磁性的聲音:“發生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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