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要大人出面,大人會不會覺得自己是累贅,心生不悅?
她擔心憂愁,這會不會關乎大人未來對孩子的態度。
雲盈夏跟著嚴憬堔走出庖廚,一路安靜地回到屋子。
她時不時偷看男人的側臉,動作小心不被髮現。
“令牌不是給你了?”嚴憬堔眼神淡淡看向她。
雲盈夏呼吸急促。
大人這是懷疑自己為了彰顯身份和大人對自己的特殊而搞事?
她可沒有啊。
雲盈夏著急解釋,水靈的臉蛋急出通紅,說話結巴:“我...我太餓了,沒注意令牌掉屋裡了,絕對沒有要給大人找麻煩,”
她雙眼濕.潤,有些哽咽。
她真的很害怕:“也沒有想到大人會知道我在庖廚,會來救我。”
雲盈夏眼淚忍不住掉下來,相府的壓力,大人的冷漠,讓她實在放鬆不下來。
“大人你别生氣,如果你生氣,就想想我是普通的民女,不懂大戶人家的規矩。”
她看到嚴憬堔遞過來的手絹,是上次給她的那一條。
雲盈夏貌似聽到頭頂傳來歎息聲,這歎息很小,她卻聽到了。
嚴憬堔冷漠的神色緩和不少,見她不接,替她擦去眼淚:“沒責怪你,别哭。”
雲盈夏眨眨眼,不敢相信地和他對視,他神色淡淡,但比方才面無表情來的柔和多了。
“大人真不生我的氣?”她小聲哽咽。
嚴憬堔替她擦完眼淚,收起了手絹,輕嗯。
雲盈夏仰著腦袋對他甜甜笑起來。
她的雙眼因為不被責怪的高興,閃出了光,格外的好看。
嚴憬堔注視她出神半會兒,又别過眼。
突然——
一女子廳內走出來,溫柔端莊,站在門旁輕輕一笑:“嚴哥哥。”
雲盈夏呼吸一緊,看了過去。
眼前的女子,是大家閨秀,溫柔知性,模樣更是美麗。
她抬頭看向嚴憬堔,隻見他神色和緩,唯一一次沒有拒人千裡之外。
嚴憬堔低頭看她,那點恍惚的神情消失了:“先退下。”
女子通過嚴憬堔看向默不作聲的雲盈夏,眉眼一柔。
似乎看出她不同之處,輕聲道:“不必讓她退下,嚴哥哥,讓她一塊進來坐。”
嚴憬堔看了看雲盈夏低垂的腦袋,確實也不想讓她一個人回去,輕應:“嗯。”
雲盈夏抬眼,看向同意女子說法的嚴憬堔,胸口不知為何發悶,發緊。
這位女子是大人未來要娶的任靜郡主?
她看起來很溫柔。
雲盈夏跟著一塊進去,嚴憬堔往主座一坐。
她看到任靜熟門熟路動起了手,舉止優雅,倒杯熱茶送到大人面前。
似乎沒有主客的距離與客氣,空氣中散漫些肉眼可見的曖昧。
雲盈夏心想:大人和任靜郡主,郎才女貌,真是天生絕配。
任靜看雲盈夏臉色蒼白,便笑問:“姑娘是否身體不適?”
雲盈夏見她看過來,呼吸一緊,緊張道:“沒有沒有,多謝小姐關心。”
嚴憬堔低頭看來,她不敢看他,垂著腦袋低低的。
任靜端過熱茶,同時仔細觀察雲盈夏,似乎有所察覺:“嚴哥哥身邊從來沒出現過伺候的婢女,這還是頭一次見。”
“嗯,”嚴憬堔看著雲盈夏,又看了看任靜,若有所思,眉心慢慢皺起:“回去,這裡不需要你了。”
雲盈夏腦袋一空,大人何時對她這麼惱過。
大概是她在這裡妨礙兩人的相處。
她心裡鬱悶,不好意思的撐起笑臉道:“那我先退下了。”
雲盈夏出去時,聽到任靜詢問大人,說是不是看上了她。
她特意豎起耳朵,最後聽到嚴憬堔冷聲一句:“不喜。”
雲盈夏低頭摸向肚子,雙眼一紅,頭一次感覺到自己有多難堪。
*
這時,嬤嬤同下人端來麪食和甜食,放在桌面上,對她諂媚的笑:“姑娘,方才是老奴不對,不知道你是三爺身邊的侍女,請你莫要怪罪。”
這奴婢和貼身侍女的位置就是不一樣。
雲盈夏有了區分,對她微笑:“沒事,我也有錯,我不知道庖廚不能亂進。”
嬤嬤聽她這麼說,臉色很詫異,不免多看她好幾眼,叮囑她趁熱吃。
嬤嬤退了出去,雲盈夏垂著腦袋慢吞吞的吃。
不一會,門口傳來響動。
她抬眼看去,嚴憬堔站在門口看著她吃麪,不知在想什麼,走了進來。
雲盈夏繼續低頭吃麪,感受男人一直盯著自己看,她忍不住問:“大人要吃兔子糕嗎?”
“不吃。”嚴憬堔嗅到辣味,眉頭輕挑。
雲盈夏不習慣被人盯著看吃飯,何況大人的存在感太強。
她把兔子糕推過去:“這些我還沒有動,不算剩食。”
嚴憬堔沒動,也沒吭聲。
意思很明顯,你自己吃。
雲盈夏沒再繼續要他吃兔子糕,低著頭吃麪。
這麪條很好吃,湯很鮮,是普通的百姓吃不起的,她也頭一次吃到,還是托了肚子裡孩子的福。
她胃口很大,一下子把麪食,甜品都吃完了。
“大人,其實我有話問你。”
她忍住緊張,彷徨地看向他。
“嗯?”嚴憬堔單手放在桌面上,眼神注意到她被辣紅的唇,眼神一暗。
“我是不是......不該生下這個孩子?-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