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雲姝按住他的手，不等嚴憬深反應，她立刻收回來，認真看著他炙熱的眼神。

“大人，你說吧。”

嚴憬深看向賀武，見他還沙楞：“還不出去？”

賀武立刻滾了，順便把簾子放下來，關上了門。

嚴憬深目光重新回到她臉上，眼神炙熱，他發現自己如今的狀態，完全不像自己，唇角笑起來。

“我讓小二準備花茶，養養你的身體。”

鄭雲姝坐了下來，她給自己倒杯熱茶，慢吞吞喝起來：“不用了大人，我喝這個就好了。”

嚴憬深察覺她的不對勁，臉色慌亂，但隻是一瞬間恢複平靜，他往她身邊一坐，嗅到她身上熟悉的花香，喉嚨乾澀。

“你怎麼了，不高興？”他低聲詢問，想要伸手去碰她，但想起她不喜歡，隻好作罷。

鄭雲姝對他搖頭，微笑起來：“沒有啊大人，剛才那個故事，很感人。”

嚴憬深看著她，神情變得嚴肅，他主動給鄭雲姝倒果茶：“如果不喜歡，我讓說書先生改結局。”

鄭雲姝一愣，故事可以改，可現實並不能。

“不用了大人，我覺得這故事很好。”她淡淡的說。

嚴憬深感覺到她的疏離，抬眼看她：“為何？”

“少年夫妻，能恩愛到老的有幾個，我倒覺得這個結尾很符合。”鄭雲姝發現嚴憬深神色更加凝重，因為她的從容無從開口。

兩人沉默，氣氛變得古怪，嚴憬深淡笑，他端起熱茶喝完，目光意味掃過她的臉：“我倒不覺得。”

鄭雲姝和他對視，心口一緊。

嚴憬深扭轉茶杯，放在桌子上，笑起來：“故事是人定，人生是自選，我要是男主人公，我會和妻子恩恩愛愛，白頭偕老，絕不辜負。”

嚴憬深聽故事隻聽了一半，而前一半，鄭雲姝在安城聽了，男主人公也曾這麼承諾過。

反事不能說太滿，承諾也會變，人心會變。

鄭雲姝笑著點頭：“挺好，我相信大人的為人，隻是現在時候不早了，我弟弟還在等著我。”

嚴憬深掐住她的手，神情淡下來，他好似不理解，抬頭看著她：“為何躲著我，你說過給我機會。”

鄭雲姝拍拍他的手，想要他鬆開，可是男人攥得更緊。

“大人，我之前確實給你機會，可是我現在覺得不應該這樣，”她眼睛微紅，極力控製自己的情緒，經曆這麼多磨難，她也許應該開始新生活。

而不是和過去糾糾纏纏，最後身心疲憊。

“大人，我不想去賭未來，我以前和爹孃分開太多年，誤把别人當爹孃，我現在隻想過好新生活。”

嚴憬深沉默許久，他直直看著她，眼神暗淡：“你覺得我們會和故事裡的結尾一樣？”

鄭雲姝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她推開大人的手：“大人要是沒有什麼事，我便回去了。”

嚴憬深起身攔住她的前路，低頭看著她：“說清楚。”

她說得還不夠清楚？鄭雲姝感受到他身上強勢的氣息，壓得她快說不出話來。

可是她不怕，和他對視的眼神很明確。